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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洲原住民的时代——一去不返警醒!1996年 |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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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洲原住民的时代——一去不返
谁没有看过典型的西部片——牛仔跟印第安人在银幕上决一雌雄?怀亚特·厄普、野牛比尔、独行侠等人物成了举世闻名的英雄形像。此外,杰罗尼莫、坐牛、疯马、约瑟夫酋长,以及其他印第安人领袖的名字也广为人知。不过,好莱坞电影中的情节究竟有多真实?这些电影对印第安人所作的描述又有多客观?
白人征服北美洲原住民(印第安人)的历史至今仍引起不少争议。a史册就印第安人所作的报道是否不偏不倚?世人可从有关的历史学到关于贪婪、压制、种族歧视、暴虐行为的教训吗?关于牛仔和印第安人的传说,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
卡斯特战败身亡与翁迪德尼大屠杀
1876年,在蒙大拿州小比格霍恩河的著名战役中,拉科他族(苏族的三大支系之一)巫医坐牛率领族众迎战。陆军中校“长发”卡斯特带领650名士兵出击,满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苏族和夏延部落的1000名战士打败。他过度轻敌,打错了如意算盘。结果,上阵交锋的美洲原住民可说是一时无两的强大兵马,准备迎敌的战士竟多达3000人。
卡斯特把第7骑兵团分为三队。另外两队支援骑兵还没有抵达,他就迫不及待,率兵袭击满以为是敌营不堪一击的地方。在首领疯马、高尔和坐牛领导下,印第安人竟然把卡斯特和他的本部兵马,大约225名士兵,打个落花流水。美国陆军损兵折将,但印第安人的胜利也不过是昙花一现。事隔仅仅14年,美军卷土重来,狠狠地报仇雪恨。
美军答应赦罪后,坐牛终于投降了。他并没有获得释放,反而在达科他准州兰德尔堡给关了一段时间。他晚年参加野牛比尔的西大荒演出,在各地巡回献艺。显赫一时的领袖已失去昔日的雄风,不再是叱咤风云的巫医了。
1890年,坐牛(拉科他名字,塔坦卡·约塔克)给奉派把他逮捕的印第安警察击毙。凶手是苏族的中尉牛头和警长红战斧,两人都是“金属胸膛”(警徽佩带者)部队成员。
同年,北美大平原的翁迪德尼河畔发生大屠杀,印第安人反抗白人统治的行动就这样瓦解了。在那儿,联邦部队用霍奇基斯快速发射火炮,射击正在逃跑的苏族男女和孩童,约有320人倒地身亡。骑兵团因为能够替已故的战友,卡斯特和他的部属,复仇而沾沾自喜。昔日,他们的同袍就是在眺望小比格霍恩河的山脊上,给印第安人歼灭的。自白人移民侵占美洲后,被围困的原住民部落奋起反抗,双方不时拼个你死我活。彼此敌对的行动断断续续维持了200多年,直到这个时候才告一段落。
美洲原住民最初是怎样在北美洲安家落户的?在白人踏足北美洲以前,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b他们最后给白人征服,个中原因是什么?在一个主要由早期欧裔移民管治的国度,印第安人目前的处境怎样?接续的文章会探讨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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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何而来?警醒!1996年 |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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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何而来?
“哥伦布来到以前,我们叫自己做什么?……关于我们怎样称呼自己,每一个部落都有不同的叫法。甚至在今天,你如果把每一个部落所用的称呼翻译出来,而事前又不知道其他部落怎样叫自己的话,那么你会发现,各部落所用的语词,基本上意思都是一样的。我们的部落[纳拉干塞特部落]叫自己做‘尼努克’,这个语词含有人民[纳瓦霍语叫迪尼]或人的意思。我们就是这样称呼自己的。[欧洲的]清教徒到达这儿后,我们很清楚知道自己是谁,但至于他们是谁,我们就一无所知了。所以,我们把这些人称为‘阿旺纳吉萨克’(陌生人),因为他们是外人,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我们的部落向来互相认识,我们就是人。”——高栎,纳拉干塞特部落。
关于美洲原住民的起源,众说纷纭。a有些人相信,印第安人就是希伯来人,所谓失落的以色列十支派的后人。摩门教的创始人斯密约瑟和贵格会的彭威廉都怀有这样的信念。今天,人类学家大都认同以下的解释:不管是越过陆桥还是搭船,不同的部落从亚洲迁徙到现今的阿拉斯加、加拿大和美国;看来连基因化验也支持这个见解。
美洲原住民——起源与信仰
美洲原住民编辑汤姆·希尔(塞内卡部落)和大理查德·希尔(图斯卡罗拉部落),在《创造旅程——美洲原住民的身分与信仰》一书里写道:“大部分原住民都遵循传统,相信自己是从土地本身、众水或星宿创造出来的。另一方面,考古学家却推断,从前有巨大的陆桥横跨白令海峡,亚洲人越过这陆桥迁移到美洲去;考古学家坚称,这些亚洲人就是西半球原住民的祖先。”对于白人所提出的白令海峡理论,有些美洲原住民表示怀疑。他们宁愿相信部族的传奇故事、民间传说。他们认为自己是本地的原居民,而不是从亚洲来的探险移民。
在《印第安冬天》一书里,拉塞尔·弗里德曼解释说:“根据曼丹部落[在密苏里河上游沿岸居住的部落]的信仰,始祖是个能力高强的神灵。生命之主(万物的创造者)在远古造了这人,作为凡人和宇宙众神之间的中保。”曼丹部落也相信洪水传说。“有一回,洪水快要淹没全世界,始祖于是指导族众,建造一座远远高出水面的保护塔,或者说‘方舟’,以免遇溺身亡。为了记念始祖的救命大恩,每个曼丹村落都有一座小型的保护塔。他们用木板栅栏围着一根大约五英尺高的雪松柱,就这样把神话中的塔楼复制出来。”
曼丹部落还有一个宗教标志,就是“一根包裹着羽毛和毛皮的高柱,上端有个涂上黑色的木制头像,样子非常丑恶”。头像究竟象征谁?“模拟像代表奥克基-哈达,这个恶魔害人不浅,但能力就不及生命之主和始祖那么高强了。”在大平原的印第安人看来,“信奉鬼神无疑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除非事前求问过掌管世人事务的神灵,并得蒙嘉许,否则他们就不会作出重大决定,也不会拟订任何计划”。
在《北美洲神话》一书里,约翰·比尔霍斯特解释说:“在划分氏族以前,据说奥萨格部落到处迁徙。他们把这种生活方式称为加尼特(没有法纪或没有秩序)。根据传统看法,从前某些称为‘小老丈’的思想家……构想出以下的理论:一股无声的创造力量掌管天地,使天上的星宿、月亮、太阳得以井然有序地运行。他们把这股力量称为瓦康德(神秘力量)或埃瓦旺纳克(使我们存在的一位)。”祖尼部落、苏族和西部地区的拉科他族都有类似的观念。温内贝戈部落也有一个关于“大地之神”的创造神话。记载说:“他想要光,就有了光。……接着他又想要有大地,大地就出现了。”
熟习圣经的人觉得,最感兴趣的是,美洲原住民的信仰跟圣经的教义竟有颇多不谋而合的地方。美洲原住民相信天地间有个伟大的神灵,也就是“使我们存在的一位”。这个信仰跟圣经的道理尤其接近,叫我们不禁想起上帝的圣名耶和华的含义,“他使之成为”。其他近似的地方包括洪水传说、为害众生的恶魔;圣经把这个恶魔称为撒但。——创世记1:1-5;6:17;启示录12:9。
了解美洲原住民的哲理
美洲原住民作家汤姆·希尔和理查德·希尔阐述,美洲原住民自称从祖先领受了五份礼物。“第一份礼物……是土地,我们跟大地有密切不可分的关系。”考虑到他们的历史,不论在欧洲人到达以前还是以后,有谁可以否认这点呢?在美洲原住民眼中,他们的土地是神圣的,可惜逐步给欧洲人蚕食了。这些白人要不是诉诸武力、耍弄诡计,就是背弃条约协定,把原住民的土地据为己有。
“第二份礼物是走兽所具有的能力和灵性,它们跟人一样也拥有这些东西。”不少证据表明,美洲原住民尊重走兽。他们捕杀走兽完全是为了要照顾衣、食、住等基本需要。把野牛消灭净尽的不是原住民,而是嗜杀的白人;他们目光短浅、贪得无厌。
“第三份礼物是已故亲属的幽魂;他们虽然死了,却在灵界继续生存。我们为死去的亲属制造偶像,就可以跟他们的幽魂沟通。”在环球各地,许许多多宗教都有同样的信仰,那就是人死后,灵魂会继续生存。b
“第四份礼物是我们的部族意识;通过世代相传的部族传统,我们既可以保存自己的部族意识,也可把这种意识充分发挥出来。”今天,印第安部落举行庆祝仪式的时候,各氏族都会聚集起来,讨论部落的事务。在这些场合,他们的部族意识可说彰明较著。他们的社交集会也带有浓厚的部族色彩,通常伴有部落舞蹈和音乐。印第安服装、击鼓节拍、跳舞、家人宗亲团聚——这一切都把各部落的传统特色显露无遗。
“最后一份礼物就是创作力。能够把天然材料变成象征信心的实物,不但叫我们感到自豪,同时也使我们的信仰变得真实。”不论是编织竹篮、纺织、塑造陶器并涂上颜料、设计珠宝饰物,还是其他创作活动,在在表明他们的传统和文化确实源远流长。
由于印第安部落繁多,实在难以把他们的传统信仰和习俗一一阐明;要是一一详述,非撰写多本巨著不行。我们目前很想探知的是:欧洲人大量涌入美洲,许多据称是基督徒,这件事对美洲原住民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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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人痛失家园警醒!1996年 |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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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人痛失家园
多年以来,美国历史可用以下的片语来概括:“如何侵夺西大荒”。不少好莱坞电影都描述,白人移民横过美洲平原、攀山越岭的情景。由约翰·韦恩扮演的士兵、牛仔或移民往往要跟凶猛野蛮、手持战斧的印第安人搏斗。白人旨在扩展领土、开采金矿;至于基督教国的牧师和传教士,据称有的渴望拯救印第安人的灵魂。
美洲的原住民世世代代以美洲大陆为家,他们对这样的历史记载又有什么观感呢?白人到达以后,印第安人“不得不应付这些素昧平生、贪得无厌的掠夺者:侵占他们土地的欧洲人”。《美洲原住民——图解历史》一书这样陈述。
和谐共处变为互相敌对
起初,第一批白人到达美洲东北部的时候,大都得到原住民的亲切接待,双方合作无间。一份报道说:“1607-1608年,在弗吉尼亚州詹姆斯敦(英国在新大陆的第一个永久殖民地)居住的英国人,初次经历严寒天气,要不是波瓦坦部落伸手帮忙,他们根本就不能熬过这个酷冬。类似地,要不是得到万帕诺亚格部落相助,在马萨诸塞州普利茅斯聚居的清教徒也可能抵受不了当地的生活环境。有些原住民还指示外来移民,怎样给土地施肥、栽种农作物。1804-1806年,刘易斯和克拉克率领探险队西征,为要开辟一条可行的通道,把路易斯安那准州和当时的俄勒冈地区连接起来。要是没有肖肖尼部落的女子萨卡加维亚帮忙,从中斡旋,探险队又怎能完成任务呢?每逢探险队跟印第安部落相遇,萨卡加维亚就成了他们的“和平使者”。
白人大量涌入北美洲,由于土地用法不同,加上粮食供应有限,外来移民和原住民之间的关系因而变得紧张。加拿大历史家伊恩·斯蒂尔解释,在17世纪,纳拉干塞特部落有3万个成员在马萨诸塞州居住。他们的酋长米安托诺莫“觉察到处境不妙……于是跟莫霍克部落结盟,并计划把美洲所有印第安部落联系起来,组成对抗运动”。1642年,据报他对蒙陶克部落说:“我们[必须]团结合一,像他们[英国人]一样,否则我们很快就会完全灭绝。你知道,我们的祖先一度拥有很多鹿和皮革。鹿群不但遍满平原,在树林里也到处可见;不但这样,还有许许多多的[火鸡]自由出没。各小湾都充满鱼儿,禽鸟成群嬉水。可是,这些英国人竟然把我们的土地夺去。他们用大镰刀割草,用斧把树木砍下;牧草给他们的牛群、马匹吃光,蛤滩又给他们的猪群糟蹋了。长此下去,我们大家终会饿死。”——《征途——侵占北美洲》。
米安托诺莫力图把美洲原住民组织起来,成立统一阵线,结果以失败告终。1643年,在一场部落战中,他给莫希干部落的昂卡斯酋长俘掳了。昂卡斯把他当做叛徒,送交英国人审理。英国人因为无权判处米安托诺莫死刑,就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妙策。斯蒂尔接着说:“殖民地的司法行政官对[米安托诺莫]并无管辖权,所以不能把他处决。他们叫昂卡斯执行死刑,并安排英国人在场作证。”
这件事说明,原住民不但跟入侵的殖民地居民经常爆发冲突,内部也自相残杀,部落间彼此背信弃义。事实上,在白人到达北美洲以前,他们早已发生内讧。为了争取北美洲的宗主权,英国屡屡向法国宣战。在这些战争中,有的部落支持英国,其他部落却拥护法国。不论谁胜谁负,大凡卷入纠纷的印第安部落到头来都损失惨重,死伤枕藉。
“误会重重”
对于欧洲人侵占北美洲,有人认为:“印第安部落的领袖根本不了解,欧洲人对他们怀有怎样的看法。即使他们最后恍然大悟,也往往为时已晚。他们既不是白人,也不是基督徒。在许多人心目中,他们是野蛮人,残暴成性、凶险无情,只适宜当奴隶贩卖。”欧洲人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把印第安人压垮了,他们从此一蹶不振。
美洲原住民觉得,欧洲人的观点实在难以理解。纳瓦霍部落顾问斐尔默·布卢豪斯最近接受《儆醒!》杂志访问。他坦言彼此“误会重重”。原住民从不觉得,自己的社会和生活方式比不上白人。他们倒同意,大家的文化背景迥然有别,价值标准也截然不同。举例说,在印第安人看来,买卖土地是一种陌生的观念,简直不可思议。人可以买卖空气、风和水吗?那么,人又怎么可以买卖土地呢?土地是公用的。所以,印第安人从不用栅栏隔开土地。
英国人、西班牙人和法国人抵达美洲后,据有些人所描述,“两种格格不入的文化狭路相逢,灾难”就这样一触即发。数百年来,当地居民都“生于斯、长于斯”,他们对土壤的性能、大自然的变化早已了如指掌,也懂得怎样立足生存,以免扰乱生态平衡。可是,白人到达不久,就把原住民看做低等猛兽,自己的野蛮行为竟又忘掉得一干二净!他们用粗暴手段压制原住民。1831年,法国历史家托克维尔把白人对印第安人的普遍看法概括如下:“上天既然把他们造成不能教化,他们灭绝就势所难免了。”
致命杀手
随着新移民大量涌进北美洲的西部地区,暴行也接连不断地爆发。不管挑启争端的是印第安人还是入侵的欧洲人,双方都极尽残暴之能事。一提起印第安人,许多白人都闻风丧胆,因为他们以剥取敌人头皮著称。有些人却认为,这种习俗是印第安人从欧洲人学习得来的;他们只要交出敌人的带发头皮,欧洲人就会发赏金给他们。可是,印第安人跟欧洲移民作战,无疑是以卵击石,因为对方兵强马壮,处处占尽优势。在大多数战争中,部落成员要不是被迫离开世代久居的土地,就是战死沙场。事实屡屡表明,他们不仅失去土地,还断送生命——他们离开故土后,有的遇害身亡,有的病逝或饿死。
不过,原住民部落所以元气大伤,主要不是因为战士阵亡。伊恩·斯蒂尔写道:“侵袭北美洲期间,最厉害的武器并不是枪、马、圣经或欧洲‘文化’,而是瘟疫。”论到东半球的疾病怎样席卷南北美洲,历史系教授帕特丽夏·纳尔逊·利默里克写道:“经过多个世纪,欧洲人早已对不少疾病产生免疫力,这些疾病包括:水痘、麻疹、流行性感冒、疟疾、黄热病、斑疹伤寒、肺结核、天花。但同样的疾病,特别是天花,一旦在新大陆蔓延,就成了致命杀手,因为原住民对这些疾病毫无抵抗力。瘟疫侵袭一村又一村,死亡率高达百分之80或90。”
拉塞尔·弗里德曼描述,一场在1837年爆发的天花流行病。“天花最先侵袭曼丹部落,然后迅速蔓延到希达察部落、阿西尼本部落、阿里卡拉部落、苏族和黑脚族。”天花几乎把曼丹部落歼灭。1834年,曼丹部落的人口约有1600;到1837年,他们只剩下130人。
条约到底变成怎样?
今天,部落首领依然能够一下子数说,美国政府在19世纪何年何月跟他们的祖先签订什么条约。但那些条约实际上有什么规定?条款通常都对族人不利,他们要交出肥沃的土地,来换取荒芜的保留地,靠政府所提供的生活补助度日。
原住民部落往往遭白人鄙视,易洛魁部落联盟(从东到西分别是莫霍克部落、奥内达部落、奥农达加部落、卡尤加部落和塞内卡部落)的遭遇就是一大明证。1783年,美洲的殖民地居民打败英国人后,独立战争终于结束了。在这场战争中,易洛魁人曾助英国人作战。尽管这样,正如小阿尔文·约瑟菲指出,英国人却以怨报德,不但离弃易洛魁人,又当众侮辱他们。英国人“完全不理会[易洛魁人]的感受,公然把他们所拥有的土地主权割让给美国”。他补充说,有些易洛魁人曾支持殖民地居民一同对抗英国;很可惜,连他们也“被人压制,贪得无厌的地产公司、投机商人,以至美国政府,都相继剥夺他们的土地主权”。
在1784年召开的条约会议中,大陆会议印第安事务委员会的前任代表詹姆斯·杜安敦促政府官员,“要刻意贬低易洛魁人的地位,务求把他们尚存的一点自信破坏无遗”。
政府官员果然把杜安的傲慢建议付诸实行。有些易洛魁人给劫持做人质,在枪口威胁下“谈判”。易洛魁人虽然认为自己从没有战败,却不得不放弃他们在纽约州和宾雪法尼亚州以西所拥有的一切土地,迁往纽约州一块狭小的保留地居住。
白人用类似的策略来对付大多数的原住民部落。约瑟菲还指出,美国政府官员不惜“行贿、恐吓、用酒买通非法代表,甚或用不正当的手段来控制他们,以求夺取特拉华部落、怀恩多特部落、渥太华部落、奇珀瓦部落[也就是奥吉布瓦部落]、肖尼部落和俄亥俄州其他印第安部落的土地”。白人处处不守诺言,难怪印第安人很快就对他们怀有戒心!
“漫长路途”与眼泪之路
南北战争(1861-1865年)爆发后,美国政府不得不从西南部的纳瓦霍地区撤走军队。纳瓦霍部落于是把握时机,攻击在新墨西哥准州格兰德河谷聚居的美国人和墨西哥人。政府当局派遣卡森上校镇压暴乱,他率领新墨西哥志愿军,把纳瓦霍部落驱逐到博斯基·雷东多保留地去,那儿寸草不生。卡森采用焦土政策,断绝纳瓦霍部落的粮食供应,又把他们赶出雄伟壮丽的谢伊峡谷。这个峡谷位于亚利桑那州东北部。他甚至把5000多棵桃树摧毁。
卡森聚集了大约8000个纳瓦霍部落成员,迫使他们踏上“漫长路途”。他们走了大约300英里,终于到达新墨西哥州萨姆纳堡的博斯基·雷东多拘留营。一份报告说:“天气寒冷刺骨,被放逐的部落成员因为缺乏御寒衣服、食不果腹,许多都中途死去。”保留地的情况简直惨无人道。纳瓦霍部落不得不挖掘地洞,作为藏身之所。1868年,政府当局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后,就同意让纳瓦霍部落重返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的家园,又把350万英亩的祖传土地还给他们。他们终于可以返回故乡,但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沉重了!
从1820年到1845年,乔克托部落、切罗基部落、奇克索部落、克里克部落和塞米诺尔部落都有盈千累万的成员给逐出美国东南部的家乡,被迫徒步西迁到密西西比河以外,现今称为俄克拉何马的保留地去。有些部落走了好几百英里的路程。由于寒气袭人,许多成员都抵受不住,结果中途死去。这段悲惨的旅程成了臭名昭著的眼泪之路。
美国的乔治·克鲁克将军曾对北部的苏族和夏延部落穷追不舍。他的言词进一步表明,美洲原住民并没有得到公平对待。他说:“几乎没有人肯听取印第安人的意见。……[印第安人]发生暴乱后,他们的罪行和残暴行为就成了大众注意的焦点。舆论光是谴责他们,但不讲道义、迫害他们的白人却逍遥法外。……关于这件事实,没有人比印第安人知道得更清楚。在印第安人眼中,政府当局只顾惩罚他们,却纵容白人肆意劫掠他们的财物。所以,他们清楚了解政府是厚此薄彼、毫无公正可言的。”——《于心何忍》。
美洲原住民给白人统治超过100年后,当今的情况怎样?由于民族同化,他们会不会有“灭族”的危险?他们对未来有什么展望?下篇文章会探讨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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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前景如何?警醒!1996年 |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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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前景如何?
夏延部落的治安酋长劳伦斯·哈特接受《儆醒!》杂志访问。他指出印第安人面对重重困难,其中一个就是:“我们不断受其他民族所同化,原有的文化习俗、民族特性逐渐消失了。举例说,不久我们的语文就会失传。有一个时期,政府强制实施民族同化政策。当局迫使我们接受‘文明’教育,力图把我们原有的民族特性改变过来。我们给送进寄宿学校,学校当局不许我们说部落语。”桑德拉·金拉奇尼回想说:“我要是在寄宿学校说纳瓦霍语,老师就会用肥皂水擦洗我的口!”
哈特酋长继续说:“近来有一个令人鼓舞的现象,那就是不同的部落已经觉醒过来。他们意识到,除非各部落设法保存自己的语文,否则部落语准会一一失传。”
卡鲁克语是加利福尼亚州一个印第安部落的语言,能说这种部落语的印第安人只剩下区区十个。1996年1月,最后一个说卡托巴语的印第安人也死了,他就是76岁的红雷雨云(卡洛斯·韦斯特斯)。由于其他人听不懂卡托巴语,多年来他一直不能用这种部落语跟别人交谈。
在亚利桑那州的纳瓦霍保留地和霍皮保留地,耶和华见证人都设有王国聚会所。在这些王国聚会所里,几乎人人都会讲纳瓦霍语或霍皮语,同时也说英语。连非印第安裔的见证人也学习纳瓦霍语。原因是,纳瓦霍部落有许多成员都不懂英语,只会讲部落语,见证人要教导他们认识圣经,就得通晓纳瓦霍语才行。霍皮语和纳瓦霍语仍然是现用语,年轻一代正受到鼓励,在校园内用部落语彼此交谈。
美洲原住民的教育
美国目前有29所专为印第安人而设的大学,就读的学生多达1万6000人。1968年,亚利桑那州开办了第一所印第安大学。美洲印第安人高等教育委员会的戴维·吉普博士说:“在印第安地区推行的改革当中,这样的改革最令我们心悦诚服,因为我们有权决定自己接受怎样的教育。”在辛特·加莱什卡大学,拉科他语是必修科目。
美国印第安大学基金会会长罗恩·麦克尼尔(拉科他支系洪克帕帕部落)指出,美洲原住民的失业率相当高,从百分之50到80不等;比起美国其他族裔,印第安人的平均寿命往往是最短的,患糖尿病、肺结核和酒精中毒的比率都高踞榜首。事实上,有很多措施可以帮助他们延长寿命,提高教育水平不过是其中一种罢了。
神圣的土地
许多美洲原住民认为,祖宗传下来的土地是神圣的。情形就正如白雷对一位参议员所说一样:“在我们看来,祖传的土地比地上任何东西都珍贵。”印第安人跟白人谈判缔约的时候,往往以为他们不过是同意让白人使用他们的土地,而不是把土地主权交出,完全归白人所有。1870年代,达科他准州布莱克山发现有金矿,由于矿工纷纷涌进当地淘金,苏族印第安人就失去了这块珍贵的土地。1980年,美国最高法院下令美国政府支付1亿零500万美元补偿金给苏族八个部落。到目前为止,这八个部落仍然拒绝接受补偿金,他们一心想政府把祖宗传下来的神圣土地,南达科他州的布莱克山,归还部落所有。
布莱克山的拉什莫尔峰雕刻了几位白人总统的头像,许多苏族印第安人对此大感不满。在邻近的山峰上,雕塑家正制造一个更大的雕像,也就是苏族奥格拉拉部落首领疯马的雕像。整个工程预计会在1998年6月完成。
当前的棘手问题
为求在现代社会立足生存,美洲原住民不得不多方适应环境。当今许多原住民都受过良好教育,大学毕业生也有不少。他们可以把个人才干充分发挥出来,造益自己的族众。一个例子就是密歇根州奇珀瓦部落的伯顿·麦克奇。这人谈吐温文,曾替美国公共广播公司拍摄纪录片。他目前在亚利桑那州霍皮保留地一所中学任职,带头整理有关录像带教材,供州内各所学院在课堂上使用。另一例子就是奥内达部落领袖雷·哈尔布里特,他是哈佛大学的毕业生。
在《纳瓦霍时报》一篇文章里,阿琳·扬·哈特菲尔德评论,纳瓦霍部落的年轻成员在成长期间,已无需像父母和祖父母一样历尽艰辛,自然也不用由于生活艰苦而要作出牺牲。她写道:“由于[现代社会]设备齐全,年轻一辈从来不用劈柴挑水、牧放羊群,生活比祖先的日子幸福得多。他们也不用出钱出力帮补家计,但许久以前,做儿女的都要这样做。”她最后说:“社会的种种问题必然会影响我们的下一代,这个现象是无法避免的。我们总不能跟家人在保留地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也不能回复到先祖的年代而过他们那样的生活。”
这就是美洲原住民要应付的棘手问题:怎样把各部落独有的传统习俗、价值标准保存下来,同时又能适应外面瞬息万变的世界。
克服吸毒和酗酒恶习
美洲原住民社会至今仍饱受酗酒这个恶习所摧残。洛兰·洛奇是全科医生,也是儿科专家,在霍皮保留地和纳瓦霍保留地行医已有12年。她接受《儆醒!》杂志访问,她说:“男男女女都有酗酒难题,情况非常严重。由于嗜酒成癖,体格强健的男女要不是患了肝硬化,就是死于意外;有的自杀身亡,有的犯谋杀罪。说来遗憾,他们只顾酗酒,儿女、配偶,以至上帝都要一一退居次位。笑声从此告绝,家人相对而泣,残暴行为取代了亲切关怀。”她补充说:“今天,纳瓦霍部落和霍皮部落在举行昔日大受重视的神圣庆典期间,由于部落成员醉后胡闹、纵欲作乐,就这样连神圣的仪式都给玷污了。只因为嗜酒如命,这些可爱的人民不惜把自己的健康、智慧、创作能力和真率的个性白白糟蹋了。”
在亚利桑那州纳瓦霍保留地的温多伊罗克,斐尔默·布卢豪斯充当司法部的调解人。提到印第安人滥用药物、嗜酒成癖,他用委婉的说法表示,这不过是“自我药疗”罢了。印第安人无所事事,生活又没有什么目的可言。为了逃避冷酷的现实,他们惟有借酒消愁,用毒品麻醉自己。
自从白人教晓了美洲原住民喝酒后,他们就一直为酒这个“恶魔”所缠扰。幸好,许多原住民现已摆脱酗酒恶习;有的经过艰苦的挣扎,也终于戒除了毒瘾。克莱德和亨丽埃塔·亚伯拉罕森就是两大明证。他们在华盛顿州的斯波坎印第安保留地居住。克莱德体格粗壮,头发和眼睛都是浅黑色的。他向《儆醒!》杂志解释说:
“我们从小就在保留地长大,后来因为要上大学,就搬到斯波坎城居住。我们的生活总是离不开酒和毒品。我们讨厌这种生活方式,但除了喝酒和吸毒之外,我们根本就别无选择。在成长期间,我们目睹家人嗜酒如命、吸毒成瘾,为家庭带来种种难题,那时我们对酒和毒品极度反感,可惜又无可奈何。
“后来我们开始跟耶和华见证人学习圣经。我们迁往城市居住以前,根本不知道这群人是谁。起初我们进步缓慢,大概是因为我们对陌生人,尤其是白人,是很有戒心的。我们断断续续研读圣经约有三年。我吸大麻成瘾,自觉很难把这个恶习戒除。我从14岁起就吸大麻,直到25岁那年,才尝试戒毒。踏入成年以来,我大部分时间都陷入迷幻状态。1986年,《儆醒!》杂志1月22日刊(英语版)刊载了一篇题名为‘人人都吸大麻——我为什么不该这样做?’的文章。我细心阅读这篇文章。读到箴言1:22的时候,我如梦初醒,原来吸大麻是这么愚蠢的一回事。这节经文说:‘你们愚昧人喜爱愚昧,亵慢人喜欢亵慢,愚顽人恨恶知识,要到几时呢?’
“我终于戒除了毒瘾。1986年春天,我跟亨丽埃塔结为夫妇,在同年的11月我俩受了浸。1993年,我获委任做会众的长老。1994年,我们的女儿双双受浸成为见证人。”
开设赌场是解决方法吗?
1984年,在美国的合法赌博生意中,没有一种是由印第安人经营的。到了今年,据《华盛顿邮报》所载,有200个印第安部落分别在24个州,经营220个赌博场所。只有纳瓦霍部落和霍皮部落是例外。他们的确与众不同,至今仍然竭力抗拒这种诱惑。可是,开设赌场和宾果场所真的是致富之道吗?经营赌博生意能否为保留地居民提供就业机会?斐尔默·布卢豪斯向《儆醒!》杂志透露:“赌博就好比一把双刃剑——有利有弊。问题是,赌博会造益更多人还是会使更多人受害呢?”一份报告声称,由于经营赌场,印第安人在全国各地提供了14万个就业机会。该报告却指出,在这些职位当中,只有百分之15是由印第安人担任的。
论到开设赌场、经营赌博对保留地居民所造成的影响,夏延部落酋长哈特向《儆醒!》杂志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他说:“我感到自相矛盾。赌博的惟一好处就是能够为部落成员提供就业机会,增加他们的收入。另一方面,我却留意到,赌客大都是自己人。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有的给宾果游戏迷住了。孩子还没放学回家,他们就已经往赌场去。儿女不得不随身带备钥匙,以便放学后可自行开门返家。父母从宾果场所回来以前,他们只好独个儿留在家里。
“问题主要在于做父母的,他们一心以为只要赢了钱,就可使家庭增加收入。一般说来,他们不但没有赢钱,反而把家用输掉。我亲眼看见,他们连手上仅有的款项都输光了,而这笔钱是用来购买粮食用品,给孩子添置衣服的。”
前景如何?
论到西南部印第安地区各部落的前景,汤姆·巴蒂阐述两个流行见解。“第一,有些人臆断,原住民会逐渐融入美国文化的主流,原有的风俗习惯快要消失了。第二个见解较为笼统……对于同化过程,有些人采取温和态度。他们暗示,只要考虑周全,‘新旧文化的优点’是可以互相兼容的。尽管印第安文化已夕阳西下,日落的余晖却依然金光闪闪。印第安人可以把精巧别致的手工艺、丰富多彩的宗教仪式、有见地的哲学思想保存下来,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可以跟我们保持适当关系,了解一下我们(优越的[白人]文化)的观点。”
巴蒂接着提出以下的问题。“改变是无可避免的,但谁会作出改变?为了什么目的?……我们[白人]有一种惹人讨厌的态度,就是惯常把其他民族看做未开化的美国人。我们假设这些民族必然对自己的境遇感到不满,很想采纳我们的生活方式,认同我们的想法。”
他继续说:“有一点是肯定的,美洲原住民的故事还没有就此完结。他们的故事会怎样完结,是否会完结,日后自有分晓。趁还来得及,我们不妨学习开明一点。与其认为目前留下来的印第安社区是复杂、棘手的社会问题,倒不如把他们看做珍贵的文化资源好了。”
在新世界享受和谐、公平的生活
耶和华见证人从圣经得知,美洲原住民以及所有国族、部族和语言的人会享有怎样的前途。耶和华上帝已提出应许,为人类创造“新天新地”。——以赛亚书65:17;彼得后书3:13;启示录21:1,3,4。
这个应许并不是指上帝会创造一个新的行星。人只要好好照料大地,善用地上的资源,地球就会成为一颗璀璨生辉的宝石。美洲原住民对此一向深信不疑。圣经预言表明,由于人为政府剥削辖下人民,新的属天政府会取而代之。到时大地会变成乐园,森林、平原、河流和野生生物都会恢复原状。人人都会大公无私、通力合作,共同管理大地的资源。剥削手段、贪婪诡诈会不复存在。营养丰富的食物会源源不绝地供应,还有各种各样有益身心的活动。
通过复活,死者生前所受的冤屈都一一抵消了。不错,甚至阿纳萨齐(纳瓦霍语词,意思是“古人”),也就是在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居住的普韦布洛印第安人的祖先,都有机会在复兴的地球上享受永生。此外,印第安历史上的著名领袖,例如杰罗尼莫、坐牛、疯马、特库姆塞、曼纽利托、约瑟夫酋长、西雅图酋长等,以及其他印第安人,都有可能从上帝所应许的复活得益。(约翰福音5:28,29;使徒行传24:15)上帝为他们和现今所有事奉他的人,提供了多么奇妙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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