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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1996耶和華見證人年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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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法西斯主義正席捲匈牙利。德國的弟兄被迫離開匈牙利,匈牙利的弟兄則遭受更大的迫害。很多弟兄被警察毆打到遍體鱗傷,跟著被判長期徒刑。
聚會得審慎
1930年代末期,我們只可以在暗中舉行人數不多的聚會。每群會眾往往僅有一本《守望台》雜誌,供弟兄們輪流傳閱。
住在蒂薩鐵堡鎮的費倫茨·納吉回憶說:「當時的《守望台》研究班跟今天的大不相同。參加聚會的人全都抵達之後,弟兄便會關上門。有時弟兄會花差不多六個鐘頭來討論一篇文章。當時我年約五歲,弟弟則比我少一歲。雖然年少,我們卻很喜歡坐在小椅上,在悠長的聚會期間仔細聆聽。這確實是一種樂趣。我至今還記得從聚會學得的一些含有預表性的事件。我們從父母的教養得益不淺。」
埃泰·凱奇凱梅蒂內現今雖已八十多歲,卻依然在布達佩斯忠心地服務。她還記得在蒂薩考拉德,弟兄們利用中午進膳的時間在田裡舉行聚會。既然他們一起給一個見證人耕墾,然後又在另一個見證人的田裡工作,當局便不能阻止他們舉行聚會了。秋冬時節,姊妹們會一起坐著紡紗,弟兄也加入。警察雖然查問他們,卻不能加以阻止。弟兄如果無法找著這些機會,就會在清晨或深夜找個地方舉行聚會。
宣揚者足智多謀
即使逐戶傳道工作受到禁止,見證人仍以其他方法跟別人分享聖經的真理。當時手提留聲機是新發明,法例還未禁止人使用。弟兄會詢問住戶是否願意停下來聽一個錄好的演講。對方如果同意,弟兄便會播放盧述福弟兄的演講錄音。為了這樣做,弟兄需要把盧述福弟兄的演講翻譯成匈牙利語,然後灌錄成唱片。他們會把手提留聲機跟裝上揚聲器的播音機一併使用。
關於這些措辭有力的聖經演講,後來娶了凱奇凱梅蒂內姊妹的女兒的亞諾什·洛科回憶說:「我很高興曾在沙托勞爾堯烏伊海伊市聽到一個由留聲機播放出來的聖經演講。當中有一句話一直深印在我的心坎裡:『君主政體、民主社會、精英統治、法西斯主義、共產主義、納粹主義等,全都會在哈米吉多頓成為過去,之後不久就給人們忘記得一乾二淨。』盧述福弟兄以生動有力的方式闡明的聖經真理,的確令我們驚訝不已。這個令我印象如此深刻的演講,在1945年聽起來就像預言一樣。」
艱苦持續
逼迫持續不斷,而且愈來愈猛烈。一天,一位天主教教士來到布達佩斯的社方辦事處,索取有關見證人的資料。之後,反對者便通過報章,對見證人肆意詆毀。教堂和電台也同時發出警告。在全國各地,見證人慘遭毒打,書籍被沒收。在小瓦爾道,見證人被帶到市政廳,逐一領到房間裡飽受毒打和折磨。《1938年鑑》報導這件事時問道:「人們在星期天舉行『復活節』大遊行。他們在這個復活日慶祝什麼?是慶祝羅馬異端裁判所的復活嗎?」
有些官員不為所動,教士便改用其他策略。《1939年鑑》報導:「見證人時常被惡棍毆打和虐待;行兇者是受人唆使的,而且時常為此獲得酬報。我們發現在有些地方,當地教士給每個惡棍十公斤煙草,作為誣告上帝兒女的酬勞。」
工作遭禁制
安德拉什·鮑爾陶在德國馬格德堡分社辦事處工作了五年,後來轉到當時的捷克斯洛伐克服務。1938年,匈牙利吞併了捷克斯洛伐克的部分地區和喀爾巴托-烏克蘭,結果鮑爾陶弟兄便驟然身處於匈牙利境內。鮑爾陶弟兄旋即接獲委派,照管社方在匈牙利的事務。當時耶和華見證人在納粹德國已被禁止活動。在捷克斯洛伐克,政府禁止他們舉行聚會。接著,匈牙利在1939年12月13日也下令禁止他們活動。
該年,匈牙利設立了兩個拘留營:一個離布達佩斯30公里,另一個則在匈牙利西南部、離南斯拉夫26公里的瑙吉考尼饒鎮。這兩個營很快便住滿了當局所謂的不可靠分子——罪犯、共產黨員和耶和華見證人,全都被控以危害社會的罪名。
與此同時,布達佩斯中央警察局局長成立了一支特警隊,專責查探耶和華見證人的「領導分子」,同時分析這個非法組織的運作方式以及跟外國的聯繫。他們大舉拘捕耶和華見證人,在身心方面加以折磨,然後再把見證人關進監裡。
這一切有使耶和華見證人在匈牙利的活動停頓下來嗎?絕沒有,但在這種情勢下,每個傳道員都得聽從耶穌的勸告:「要像蛇一樣謹慎,像鴿子一樣清白無邪。」(馬太福音10:16)《1940年鑑》舉出一個事例,說明一位先驅姊妹怎樣謹慎行事。她頭上蒙著一條黑色絲巾,肩上也披著一條。她探訪了一些住戶之後,發覺一名住戶帶著兩名憲兵向著她走過來。於是她躲進橫街裡,換上另一種顏色的絲巾,然後不動聲色地迎著兩名憲兵走去。憲兵問她有沒有見到一名披著黑頭巾的婦人,姊妹回答她曾看見一名婦人行色匆匆地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憲兵和他們的探子於是急急向前追趕,見證人便悄悄回到家裡。
一位先驅姊妹事後憶述教士怎樣迫使當局拘捕她。有一段時候她受到監視,一個月要兩次往警署報到。但她一離開警署,就騎上腳踏車,到自己的地區去傳道。由於她在見證工作上不屈不撓,當局索性把她囚禁起來,初時關禁五天、接著十天、十五天、三十天,然後兩次囚禁四十天,接著又六十天,兩次一百天,最後更囚禁八年。罪名是什麼?教人聖經。像耶穌基督的使徒一樣,她服從上帝過於服從人。——使徒行傳5:29。
由於鮑爾陶弟兄要專心從事翻譯工作,社方在1940年委派前任帶務僕人(環務監督)亞諾什·康拉德負責督導匈牙利的傳道工作。
設立更多拘留營
1940年八月,匈牙利侵佔了特蘭西瓦尼亞(羅馬尼亞)的部分地區。翌年,當地見證人所受的迫害再度加劇。當局在克盧日設立多一個拘留營,數以百計的弟兄姊妹被關進營裡,其中有老有幼。後來,由於營中的見證人拒絕放棄信仰,不願重新信奉以往的宗教,他們慘遭酷刑折磨。這個消息傳到營外的見證人那裡之後,全國各地忠心的見證人都一起為營中的弟兄代禱。不久之後,一次官方調查發覺克盧日拘留營有貪污存在,於是當局把指揮官和大部分守衛調走,有些甚至成為階下囚。弟兄所受的壓迫於是得以減輕,他們都為此感謝耶和華。
與此同時,當局把已婚的見證人囚禁在匈牙利西南面、近瑙吉考尼饒的拘留營內,他們的兒女則由在家的見證人照顧。在所有這些拘留營裡,當局極力迫使耶和華的百姓妥協。見證人只要在文件上簽名,聲明放棄自己的信仰,答允跟耶和華見證人斷絕關係,重新信奉國家所認可的宗教,就可以重獲自由。
1941年6月27日,匈牙利對蘇聯宣戰,情勢變得對當地的耶和華見證人更加不利。由於他們拒絕參軍,這引起了不少訴訟。
區域僕人被捕
專責對付耶和華見證人的特警加緊行動,大舉突擊搜查弟兄的寓所。警方多次傳召康拉德弟兄,突擊搜查他的寓所,更要他一星期兩次到中央警察局報到。
1941年十一月,康拉德弟兄把所有帶務僕人(環務監督)召集起來,說他肯定警方不久就會拘捕他,所以他想指派約瑟夫·克利涅茨,一位帶務僕人,在他入獄之後接替他的工作。
翌月,警方在12月15日拘捕了康拉德弟兄。連續數天警察對他施以酷刑,殘暴的程度簡直無法言喻。他們想迫使他供出帶務僕人和先驅的名單,但始終勞而無功。最後他被押到地方檢察官那裡受審。檢察官僅判他入獄兩個月。但到刑期滿了,他依然沒有獲釋。相反,他被解到小陶爾喬集中營,罪名是對社會構成威脅。
一國兩個區域僕人
與此同時,社方設於瑞士的歐洲中部辦事處在1942年正式委派德奈什·法盧韋紀主持匈牙利的傳道工作。法盧韋紀弟兄性情謙和,熱心維護真理而能夠給弟兄姊妹很大鼓勵。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他在特蘭西瓦尼亞當學校教師,並且在統籌羅馬尼亞的王國工作方面作過頗大參與。
不過,康拉德弟兄在被捕前把職責暫時交託給克利涅茨弟兄。社方委派法盧韋紀弟兄接管工作時,克利涅茨弟兄大感不悅。他覺得法盧韋紀弟兄不能勝任這項艱巨的任務。
克利涅茨弟兄一向熱心工作,勇氣十足。他性格剛烈,卻稍欠溫厚。他在外勤工作上的熱心廣為人知,因而深得全國弟兄的愛戴。由於這緣故,弟兄間便分裂成兩個陣營——一方以法盧韋紀弟兄為社方委任的代表,另一方則支持克利涅茨弟兄的觀點,認為在這麼艱困的情勢下,督導工作應交由性格剛強的弟兄負責。
一些會眾同時有兩位帶務僕人探訪——一位由法盧韋紀弟兄差派,一位由克利涅茨弟兄派遣。很可惜在這種情勢之下,有時兩位帶務僕人不但未能給予弟兄們鼓勵,反而互相爭拗。可想而知,這種情形令忠心的弟兄大感悲痛。
阿拉格的賽馬房
1942年八月,當局決定要粉碎耶和華見證人在匈牙利的組織,於是設立了十個拘留所,把所有見證人,不論男女老幼,都齊集起來。連一些尚未受浸、但卻據知跟耶和華見證人有來往的人,也被帶到那裡。
當局把在布達佩斯和附近地區的見證人解往阿拉格賽馬房。在馬房兩邊,沿著外牆,地面鋪上禾稈,弟兄姊妹晚間便睡在禾稈上。僅是想轉身,也要先得守衛允准。日間他們要一起坐在木製的長椅上,面向牆壁。守衛則在馬房上下巡邏,手持刺刀,監視見證人,不准他們說話。
馬房隔壁有一個面積較小的房間,那裡探員在尤哈斯兩兄弟(伊什特萬和安托爾)指揮下對見證人進行「審查」。他們用各種方法折磨弟兄,有些方法殘酷到難以言喻。
姊妹也不能幸免。探員把一位姊妹的長襪塞進她口裡以制止她叫喊,然後強要她面伏於地,一個探員坐在她背上,抓起她雙腳,另一個探員則狠狠地擊打她的腳底。擊打聲和她的叫喊聲在弟兄們被囚的房間裡也清晰可聞。
阿拉格「法院」
到十一月底,「審查」完畢。該月當局把阿拉格一家餐館內的舞池改為臨時審訊室,由指揮官海因里希·韋特的部下負責審理64宗涉及耶和華見證人的案件。見證人步入審訊室時,目睹書刊、聖經、打字機、留聲機和唱片等物品。這些東西全是警方搜查見證人的寓所時充公的。
案件開審前,檢察官並沒有向任何一個被告查詢,被告也無法跟法庭指派的辯護律師商議。審訊只延續了幾個鐘頭,期間見證人根本很少機會為自己辯護。檢察官問一位姊妹她是否願意使用武器。姊妹答道:「我是女性,所以我不必動用武器。」檢察官繼續追問:「如果你是男性,你會嗎?」她答道:「到那時再說好了!」
後來法官作出宣判。鮑爾陶、法盧韋紀、康拉德三位弟兄被判絞刑。其他弟兄有些被判終生監禁,有些則被判二至十五年監禁。該日下午,見證人被押到在布達佩斯的莫爾吉·布爾瓦軍事監獄。三位被判死刑的弟兄預料自己隨時有被處決的可能,但在他們入獄剛滿一個月之後,律師前來通知他們,他們的刑罰已改為終生監禁。
在其餘九個拘留所,當局也以類似方式審訊見證人。被定罪的弟兄最後都被解往匈牙利北部的瓦茨市監獄。
修女當獄警
一般來說,姊妹都被關進在布達佩斯孔蒂街的防諜監獄。被判三年或以上的則被送進馬里亞諾斯特勞女子監獄。監獄位於鄰近斯洛伐克邊境的鄉村,由修女負責看守。修女對我們姊妹極盡威嚇之能事。以往曾拘留在其他監獄的見證人也被送到這裡來。
誰不服從修女所訂的監獄規條,就會被關進地牢。規條包括參加教堂的禮拜和高喊天主教的口號——「讚美歸於耶穌基督」。無論監犯接獲什麼,她們都必須表示謝意說,「願天主因此報答你。」
當然,忠心的姊妹們並沒有服從這些規條。每次她們拒絕上教堂,就會被囚在地牢裡24個鐘頭;這時姊妹們會說:「願天主因此報答你。」見證人也無法享有一般的權益,例如收取包裹、跟親人通信或接受訪客探望等。只有很少人為了免受更多折磨而妥協。然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忠心的姊妹所受的虐待便減輕了。
博爾集中營
1943年夏天,當局把49歲以下的被囚弟兄全部齊集在一個鎮上,命令他們入伍服役。即使再度遭受毒打,弟兄依然不為所動。他們也拒絕穿上軍服。不過,在弟兄當中有九個卻屈膝,發了軍誓,穿上軍服。可是他們的待遇並沒有因此好轉。全部160個囚犯,包括九個變節者在內,都被解往博爾(塞爾維亞)集中營。兩年後,其中一個變節者面色蒼白,渾身戰抖地手持步槍,因為上司要他處決若干犯人,其中一位忠心的見證人竟是他的親兄弟。
不論在途中還是在營裡,弟兄都屢遭虐待。但以一般而言營中的指揮官並不會強迫弟兄做一些違反他們良心的事。有一次,若干士兵對見證人施以酷刑,想迫他們違背良心,事後指揮官為此向見證人道歉。
卡羅伊·奧弗勞弟兄現年七十多歲,至今還忠心地事奉耶和華。他回憶說:「當局曾嘗試迫使我們就範,但我們絕不低頭。有一次,當局要我們用混凝土築炮台。他們指派兩位弟兄執行這件工作。弟兄拒絕聽命,並指出他們之所以被關進監裡,就是為了不願幹任何跟戰爭有關的事的緣故。軍官告訴他們,要是他們不肯幹,就會被處決。士兵把其中一個弟兄帶到山的另一邊,跟著他們聽見一聲槍響。軍官對另一個弟兄說:『你的弟兄已經死了,你大可以再考慮清楚。』
「弟兄回答說:『既然我的弟兄可以為信仰犧牲,我為什麼不能?』軍官於是吩咐士兵把那遭『槍決』的弟兄帶回來,並且拍拍頭一位弟兄的背,說:『這麼勇敢的人配活下去,』然後便放過了他們。」
兩位弟兄知道,他們活著的目的便是要作耶和華的見證人。在博爾集中營裡有幾千個囚犯。見證人向其中許多人作了徹底的見證,詳細談及耶和華和他的王國。在這段艱苦的歲月裡,全國各地的耶和華見證人,不論在獄中、集中營裡還是別的地方,他們都把握機會向人作見證。他們到處都遇到誠心正意的人,其中甚至包括一些高官在內;這些人十分賞識見證人無畏的堅忍。有些官員鼓勵見證人說:「願你們繼續緊守自己的信仰。」
見證人在博爾經歷種種艱苦和危險11個月之後,謠傳游擊隊打算進攻該村。當局於是下令把全部囚犯撤走。撤出之前兩天,見證人獲悉他們必須徒步撤走,於是立即著手製造若干雙輪和四輪的手推車。到撤走那天,他們已有這麼多輛手推車,以致官員、士兵和其他囚犯都不禁瞪目結舌。
上路之前(同行還有3000個猶太囚犯),每位弟兄都接獲700克的麵包和五罐魚。這一點食物根本就不夠。不過,耶和華所供應的卻遠超過軍官所規定的配給。以什麼方法?藉著沿途的塞爾維亞人和匈牙利人的慷慨。這些人樂於把自己剩餘的麵包相贈。弟兄們把沿路所得的麵包收集起來,到停下時便大家均分;即使分量不多,人人都會分得一小片。雖然沿途有幾百個囚犯遭德軍處決,耶和華的膀臂卻一直保佑他的見證人。
忠貞再度受到考驗
1944年年尾,蘇聯軍隊逐漸迫近,當局下令將見證人遷往匈牙利和奧地利的邊境。見證人發覺當地壯丁全都被送上前線,於是挺身協助當地婦女從事粗重的工作。不管在哪裡借宿,弟兄們都把握機會向人作見證。
1945年1月,集中營指揮官吩咐所有有勞動能力的男丁到亞諾什哈佐的市政廳報到。在那裡,一位德國軍官率領他們到村外挖掘戰壕。被指派擔任這項工作的頭六位弟兄拒絕聽命,軍官見狀便馬上下令:「把他們槍斃!」六位弟兄被排成一行,匈牙利士兵手持步槍,準備就緒,餘下的76位弟兄站在一旁觀看。這時一位匈牙利士兵悄悄地對在旁觀望的弟兄說:「上前拋下工具,不然士兵便會槍斃他們了。」弟兄們馬上遵囑而行。德國軍官起先大惑不解,瞪著他們。然後他問道:「他們也不肯幹嗎?」鮑爾陶弟兄用德語答道:「其實我們願意工作,只是我們不會幹一些違背我們信仰的事。這裡的士兵可以作證,我們很努力執行各項差事,而且會繼續這樣做。但這回你要我們幹的事,我們卻不能夠做。」
其中一位弟兄後來回憶說:「軍官於是宣布把我們全體拘捕;這實在有點可笑,因為我們原本就已經是囚犯了。」
其他緊守忠誠的人
好像上述的弟兄一樣,全國各地有數以百計的弟兄姊妹在集中營和監牢裡為信仰奮鬥。
1944年春天,當局把許多囚在瑙吉考尼饒拘留營的猶太人遷到德國的集中營。兩位猶太裔見證人,埃娃·巴斯和奧爾加·斯萊辛格,也包括在內。她們一個20歲,一個45歲。兩人都熱心地對耶和華上帝作專一的崇拜。巴斯姊妹身體十分羸弱,但在被捕之前已從事先驅服務。她在多腦韋切村從事外勤服務時遭警方拘捕,然後被帶到市政廳。
在村長唆使之下,警方對巴斯姊妹百般凌辱。巴斯姊妹回憶說:「他們把我的頭髮全部剃掉;我一絲不掛地站在十至十二個警員面前。他們審問我,要知道我們在匈牙利的領導人是誰。我解釋除了耶穌基督之外,我們就沒有領導人了。」他們聽罷,便拿起棍來把巴斯姊妹痛打一頓。但她卻決意不出賣基督徒弟兄。
接著她回想說:「那些禽獸把我的四肢和頭顱縛住;除了一個警員之外,他們全都強姦我,污辱我。他們把我綁得這麼緊,以致三年後我前往瑞典時,手腕上的疤痕還未消退。他們將我折磨完畢之後,便把我囚禁在地牢裡兩個星期,直至我受傷最重的地方復原為止。他們不敢讓別人看見我的情況。」後來當局把巴斯姊妹押往瑙吉考尼饒拘留營,然後連同斯萊辛格姊妹一起解到奧治維茲集中營。
她接續說:「有奧爾加在身邊,我感到十分安心;儘管在惡劣的情況下,她仍然保持幽默。門格勒醫生負責把新抵達的囚犯分類:一邊是體質虛弱,不宜工作的;一邊是體魄健全的。凡羸弱的都會被解往毒氣室。輪到我們時,他問奧爾加姊妹說:『你有多大年紀?』她帶著幽默的眼神理直氣壯地說:『二十歲。』她的年歲其實一倍有多。門格勒醫生不禁笑起來,於是讓她站在右邊逃過厄運。」
後來她們被解往貝爾根·貝爾森集中營。她們的衣服上縫有黃星,表示她們是猶太人;但她們提出抗議,堅稱自己是耶和華見證人。她們撕去衣服上的黃星,要求縫上紫三角,以標明她們是耶和華見證人。她們雖然為此受到毒打,卻回答說:「儘管對我們為所欲為好了,我們始終都是耶和華見證人。」
大約這個時候,斑疹傷寒在營中蔓延。斯萊辛格姊妹病得很厲害,當局於是把她和許多患者遷離集中營,此後便不知所終。不久,英軍解放集中營。巴斯姊妹被送往醫院接受治療,出院後移居瑞典。她抵達後很快就聯絡上當地的弟兄。
很多在匈牙利被囚的弟兄後來被解往德國。戰後,他們大多數返回祖國。有些人卻在從布痕瓦爾德集中營遣往達豪集中營的途中去世,法盧韋紀弟兄便是其中之一。他忠貞地事奉耶和華有30多年之久。
忠心至死的見證人
1944年秋天,瑙吉考尼饒集中營遭解散,還未遣往德國的見證人獲得釋放。不過,由於戰鬥仍然持續,他們無法回家;他們於是決定到附近的農場找工作謀生,直至情勢好轉為止。1944年10月15日,憑著德國納粹黨的支持,箭十字黨取得了政權,並隨即徵召壯丁入伍。
不久,弟兄便由於嚴守中立而再次被捕。有五位年輕弟兄被解往離奧地利邊境約10公里的克爾門德鎮。當局在鎮上一所學校召開軍事法庭。第一個受審的是貝特霍爾德·紹博,他被判槍決。在行刑前,他寫了一封扣人心弦的遺書,你可以在《耶和華見證人——上帝王國的宣揚者》第662頁讀到這封遺書。紹博弟兄遭槍決後,另外兩位弟兄,亞諾什·容多爾和安托爾·亨希,也被押上法庭。他們也緊守忠貞,結果同遭處決。
山多爾·海爾邁齊被囚在同一個監牢裡。他回憶說:「每天某個時候,當局准許我們到院子的廁所如廁。他們刻意將時間更改,目的是要我們能夠目睹行刑的經過。他們想向我們表明:『現今你們便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了。』我們眼見親愛的弟兄倒斃,內心感到十分難過。接著我們便被押回牢房。
「十分鐘後,當局叫我們出去,吩咐我們清洗弟兄在地上留下的血跡。由於這緣故,我們得以走近觀看兩位弟兄。容多爾的面貌如常,綻露笑容,親切祥和,了無懼色。」
這時,另一位弟兄,20歲的拉約什·德利,在離奧地利邊境約40公里的沙爾堡鎮市集廣場上當眾被吊死。目擊者包括一名在1954年退役的軍官,他憶述當天發生的事說:
「當時很多人正向西面逃亡,其中有平民百姓,也有軍官。我們途經沙爾堡鎮時,看見廣場上豎起了絞刑架。架下站著一名少年男子,神色泰然自若。我問在旁觀看的人,究竟這個少年犯了什麼罪,旁觀者說他拒絕拿起武器和鏟。當時四周有幾個箭十字黨的新兵站著,手裡拿著機關槍。在場的人聽見一名新兵大聲向少年喊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要麼就拿起機關槍,要麼我們就把你絞死!』少年默不作聲,也毫不動容。過了一會兒,他堅定地說:『你們大可以把我絞死,我卻寧願服從我的上帝耶和華,過於服從人。』於是他們將他吊死。」
據《1946年鑑》所載,1940年至1945年間,因良心緣故拒服兵役而被殺的見證人有16人;受虐待而死的有26人。像他們的主一樣,他們憑著信心征服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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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1996耶和華見證人年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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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頁的圖片]
對耶和華忠心至死:(上)遭槍斃的貝特霍爾德·紹博;(右)遭絞死的拉約什·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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