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台線上書庫
守望台
線上書庫
中文繁體(國語)
  • 聖經
  • 出版物
  • 聚會
  • 美洲原住民的時代——一去不返
    警醒!1996年 | 9月8日
    • 美洲原住民的時代——一去不返

      誰沒有看過典型的西部片——牛仔跟印第安人在銀幕上決一雌雄?懷亞特·厄普、野牛比爾、獨行俠等人物成了舉世聞名的英雄形像。此外,傑羅尼莫、坐牛、瘋馬、約瑟夫酋長,以及其他印第安人領袖的名字也廣為人知。不過,好萊塢電影中的情節究竟有多真實?這些電影對印第安人所作的描述又有多客觀?

      白人征服北美洲原住民(印第安人)的歷史至今仍引起不少爭議。a史冊就印第安人所作的報導是否不偏不倚?世人可從有關的歷史學到關於貪婪、壓制、種族歧視、暴虐行為的教訓嗎?關於牛仔和印第安人的傳說,事情真相到底是什麼?

      卡斯特戰敗身亡與翁迪德尼大屠殺

      1876年,在蒙大拿州小比格霍恩河的著名戰役中,拉科他族(蘇族的三大支系之一)巫醫坐牛率領族眾迎戰。陸軍中校「長髮」卡斯特帶領650名士兵出擊,滿以為可以輕而易舉地把蘇族和夏延部落的1000名戰士打敗。他過度輕敵,打錯了如意算盤。結果,上陣交鋒的美洲原住民可說是一時無兩的強大兵馬,準備迎敵的戰士竟多達3000人。

      卡斯特把第7騎兵團分為三隊。另外兩隊支援騎兵還沒有抵達,他就迫不及待,率兵襲擊滿以為是敵營不堪一擊的地方。在首領瘋馬、高爾和坐牛領導下,印第安人竟然把卡斯特和他的本部兵馬,大約225名士兵,打個落花流水。美國陸軍損兵折將,但印第安人的勝利也不過是曇花一現。事隔僅僅14年,美軍捲土重來,狠狠地報仇雪恨。

      美軍答應赦罪後,坐牛終於投降了。他並沒有獲得釋放,反而在達科他準州蘭德爾堡給關了一段時間。他晚年參加野牛比爾的西大荒演出,在各地巡迴獻藝。顯赫一時的領袖已失去昔日的雄風,不再是叱咤風雲的巫醫了。

      1890年,坐牛(拉科他名字,塔坦卡·約塔克)給奉派把他逮捕的印第安警察擊斃。兇手是蘇族的中尉牛頭和警長紅戰斧,兩人都是「金屬胸膛」(警徽佩帶者)部隊成員。

      同年,北美大平原的翁迪德尼河畔發生大屠殺,印第安人反抗白人統治的行動就這樣瓦解了。在那兒,聯邦部隊用霍奇基斯快速發射火炮,射擊正在逃跑的蘇族男女和孩童,約有320人倒地身亡。騎兵團因為能夠替已故的戰友,卡斯特和他的部屬,復仇而沾沾自喜。昔日,他們的同袍就是在眺望小比格霍恩河的山脊上,給印第安人殲滅的。自白人移民侵佔美洲後,被圍困的原住民部落奮起反抗,雙方不時拼個你死我活。彼此敵對的行動斷斷續續維持了200多年,直到這個時候才告一段落。

      美洲原住民最初是怎樣在北美洲安家落戶的?在白人踏足北美洲以前,他們過著怎樣的生活?b他們最後給白人征服,箇中原因是什麼?在一個主要由早期歐裔移民管治的國度,印第安人目前的處境怎樣?接續的文章會探討這些問題。

  • 他們從何而來?
    警醒!1996年 | 9月8日
    • 他們從何而來?

      「哥倫布來到以前,我們叫自己做什麼?……關於我們怎樣稱呼自己,每一個部落都有不同的叫法。甚至在今天,你如果把每一個部落所用的稱呼翻譯出來,而事前又不知道其他部落怎樣叫自己的話,那麼你會發現,各部落所用的語詞,基本上意思都是一樣的。我們的部落[納拉干塞特部落]叫自己做『尼努克』,這個語詞含有人民[納瓦霍語叫迪尼]或人的意思。我們就是這樣稱呼自己的。[歐洲的]清教徒到達這兒後,我們很清楚知道自己是誰,但至於他們是誰,我們就一無所知了。所以,我們把這些人稱為『阿旺納吉薩克』(陌生人),因為他們是外人,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我們的部落向來互相認識,我們就是人。」——高櫟,納拉干塞特部落。

      關於美洲原住民的起源,眾說紛紜。a有些人相信,印第安人就是希伯來人,所謂失落的以色列十支派的後人。摩門教的創始人斯密約瑟和貴格會的彭威廉都懷有這樣的信念。今天,人類學家大都認同以下的解釋:不管是越過陸橋還是搭船,不同的部落從亞洲遷徙到現今的阿拉斯加、加拿大和美國;看來連基因化驗也支持這個見解。

      美洲原住民——起源與信仰

      美洲原住民編輯湯姆·希爾(塞內卡部落)和大理查德·希爾(圖斯卡羅拉部落),在《創造旅程——美洲原住民的身分與信仰》一書裡寫道:「大部分原住民都遵循傳統,相信自己是從土地本身、眾水或星宿創造出來的。另一方面,考古學家卻推斷,從前有巨大的陸橋橫跨白令海峽,亞洲人越過這陸橋遷移到美洲去;考古學家堅稱,這些亞洲人就是西半球原住民的祖先。」對於白人所提出的白令海峽理論,有些美洲原住民表示懷疑。他們寧願相信部族的傳奇故事、民間傳說。他們認為自己是本地的原居民,而不是從亞洲來的探險移民。

      在《印第安冬天》一書裡,拉塞爾·弗里德曼解釋說:「根據曼丹部落[在密蘇里河上游沿岸居住的部落]的信仰,始祖是個能力高強的神靈。生命之主(萬物的創造者)在遠古造了這人,作為凡人和宇宙眾神之間的中保。」曼丹部落也相信洪水傳說。「有一回,洪水快要淹沒全世界,始祖於是指導族眾,建造一座遠遠高出水面的保護塔,或者說『方舟』,以免遇溺身亡。為了記念始祖的救命大恩,每個曼丹村落都有一座小型的保護塔。他們用木板柵欄圍著一根大約五英尺高的雪松柱,就這樣把神話中的塔樓複製出來。」

      曼丹部落還有一個宗教標誌,就是「一根包裹著羽毛和毛皮的高柱,上端有個塗上黑色的木製頭像,樣子非常醜惡」。頭像究竟象徵誰?「模擬像代表奧克基-哈達,這個惡魔害人不淺,但能力就不及生命之主和始祖那麼高強了。」在大平原的印第安人看來,「信奉鬼神無疑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除非事前求問過掌管世人事務的神靈,並得蒙嘉許,否則他們就不會作出重大決定,也不會擬訂任何計劃」。

      在《北美洲神話》一書裡,約翰·比爾霍斯特解釋說:「在劃分氏族以前,據說奧薩格部落到處遷徙。他們把這種生活方式稱為加尼特(沒有法紀或沒有秩序)。根據傳統看法,從前某些稱為『小老丈』的思想家……構想出以下的理論:一股無聲的創造力量掌管天地,使天上的星宿、月亮、太陽得以井然有序地運行。他們把這股力量稱為瓦康德(神祕力量)或埃瓦旺納克(使我們存在的一位)。」祖尼部落、蘇族和西部地區的拉科他族都有類似的觀念。溫內貝戈部落也有一個關於「大地之神」的創造神話。記載說:「他想要光,就有了光。……接著他又想要有大地,大地就出現了。」

      熟習聖經的人覺得,最感興趣的是,美洲原住民的信仰跟聖經的教義竟有頗多不謀而合的地方。美洲原住民相信天地間有個偉大的神靈,也就是「使我們存在的一位」。這個信仰跟聖經的道理尤其接近,叫我們不禁想起上帝的聖名耶和華的含義,「他使之成為」。其他近似的地方包括洪水傳說、為害眾生的惡魔;聖經把這個惡魔稱為撒但。——創世記1:1-5;6:17;啟示錄12:9。

      了解美洲原住民的哲理

      美洲原住民作家湯姆·希爾和理查德·希爾闡述,美洲原住民自稱從祖先領受了五份禮物。「第一份禮物……是土地,我們跟大地有密切不可分的關係。」考慮到他們的歷史,不論在歐洲人到達以前還是以後,有誰可以否認這點呢?在美洲原住民眼中,他們的土地是神聖的,可惜逐步給歐洲人蠶食了。這些白人要不是訴諸武力、耍弄詭計,就是背棄條約協定,把原住民的土地據為己有。

      「第二份禮物是走獸所具有的能力和靈性,牠們跟人一樣也擁有這些東西。」不少證據表明,美洲原住民尊重走獸。他們捕殺走獸完全是為了要照顧衣、食、住等基本需要。把野牛消滅淨盡的不是原住民,而是嗜殺的白人;他們目光短淺、貪得無厭。

      「第三份禮物是已故親屬的幽魂;他們雖然死了,卻在靈界繼續生存。我們為死去的親屬製造偶像,就可以跟他們的幽魂溝通。」在環球各地,許許多多宗教都有同樣的信仰,那就是人死後,靈魂會繼續生存。b

      「第四份禮物是我們的部族意識;通過世代相傳的部族傳統,我們既可以保存自己的部族意識,也可把這種意識充分發揮出來。」今天,印第安部落舉行慶祝儀式的時候,各氏族都會聚集起來,討論部落的事務。在這些場合,他們的部族意識可說彰明較著。他們的社交集會也帶有濃厚的部族色彩,通常伴有部落舞蹈和音樂。印第安服裝、擊鼓節拍、跳舞、家人宗親團聚——這一切都把各部落的傳統特色顯露無遺。

      「最後一份禮物就是創作力。能夠把天然材料變成象徵信心的實物,不但叫我們感到自豪,同時也使我們的信仰變得真實。」不論是編織竹籃、紡織、塑造陶器並塗上顏料、設計珠寶飾物,還是其他創作活動,在在表明他們的傳統和文化確實源遠流長。

      由於印第安部落繁多,實在難以把他們的傳統信仰和習俗一一闡明;要是一一詳述,非撰寫多本巨著不行。我們目前很想探知的是:歐洲人大量湧入美洲,許多據稱是基督徒,這件事對美洲原住民有什麼影響?

  • 印第安人痛失家園
    警醒!1996年 | 9月8日
    • 印第安人痛失家園

      多年以來,美國歷史可用以下的片語來概括:「如何侵奪西大荒」。不少好萊塢電影都描述,白人移民橫過美洲平原、攀山越嶺的情景。由約翰·韋恩扮演的士兵、牛仔或移民往往要跟兇猛野蠻、手持戰斧的印第安人搏鬥。白人旨在擴展領土、開採金礦;至於基督教國的牧師和傳教士,據稱有的渴望拯救印第安人的靈魂。

      美洲的原住民世世代代以美洲大陸為家,他們對這樣的歷史記載又有什麼觀感呢?白人到達以後,印第安人「不得不應付這些素昧平生、貪得無厭的掠奪者:侵佔他們土地的歐洲人」。《美洲原住民——圖解歷史》一書這樣陳述。

      和諧共處變為互相敵對

      起初,第一批白人到達美洲東北部的時候,大都得到原住民的親切接待,雙方合作無間。一份報導說:「1607-1608年,在弗吉尼亞州詹姆斯敦(英國在新大陸的第一個永久殖民地)居住的英國人,初次經歷嚴寒天氣,要不是波瓦坦部落伸手幫忙,他們根本就不能熬過這個酷冬。類似地,要不是得到萬帕諾亞格部落相助,在馬薩諸塞州普利茅斯聚居的清教徒也可能抵受不了當地的生活環境。有些原住民還指示外來移民,怎樣給土地施肥、栽種農作物。1804-1806年,劉易斯和克拉克率領探險隊西征,為要開闢一條可行的通道,把路易斯安那準州和當時的俄勒岡地區連接起來。要是沒有肖肖尼部落的女子薩卡加維亞幫忙,從中斡旋,探險隊又怎能完成任務呢?每逢探險隊跟印第安部落相遇,薩卡加維亞就成了他們的「和平使者」。

      白人大量湧入北美洲,由於土地用法不同,加上糧食供應有限,外來移民和原住民之間的關係因而變得緊張。加拿大歷史家伊恩·斯蒂爾解釋,在17世紀,納拉干塞特部落有3萬個成員在馬薩諸塞州居住。他們的酋長米安托諾莫「覺察到處境不妙……於是跟莫霍克部落結盟,並計劃把美洲所有印第安部落聯繫起來,組成對抗運動」。1642年,據報他對蒙陶克部落說:「我們[必須]團結合一,像他們[英國人]一樣,否則我們很快就會完全滅絕。你知道,我們的祖先一度擁有很多鹿和皮革。鹿群不但遍滿平原,在樹林裡也到處可見;不但這樣,還有許許多多的[火雞]自由出沒。各小灣都充滿魚兒,禽鳥成群嬉水。可是,這些英國人竟然把我們的土地奪去。他們用大鐮刀割草,用斧把樹木砍下;牧草給他們的牛群、馬匹吃光,蛤灘又給他們的豬群糟蹋了。長此下去,我們大家終會餓死。」——《征途——侵佔北美洲》。

      米安托諾莫力圖把美洲原住民組織起來,成立統一陣線,結果以失敗告終。1643年,在一場部落戰中,他給莫希干部落的昂卡斯酋長俘擄了。昂卡斯把他當做叛徒,送交英國人審理。英國人因為無權判處米安托諾莫死刑,就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妙策。斯蒂爾接著說:「殖民地的司法行政官對[米安托諾莫]並無管轄權,所以不能把他處決。他們叫昂卡斯執行死刑,並安排英國人在場作證。」

      這件事說明,原住民不但跟入侵的殖民地居民經常爆發衝突,內部也自相殘殺,部落間彼此背信棄義。事實上,在白人到達北美洲以前,他們早已發生內訌。為了爭取北美洲的宗主權,英國屢屢向法國宣戰。在這些戰爭中,有的部落支持英國,其他部落卻擁護法國。不論誰勝誰負,大凡捲入糾紛的印第安部落到頭來都損失慘重,死傷枕藉。

      「誤會重重」

      對於歐洲人侵佔北美洲,有人認為:「印第安部落的領袖根本不了解,歐洲人對他們懷有怎樣的看法。即使他們最後恍然大悟,也往往為時已晚。他們既不是白人,也不是基督徒。在許多人心目中,他們是野蠻人,殘暴成性、兇險無情,只適宜當奴隸販賣。」歐洲人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把印第安人壓垮了,他們從此一蹶不振。

      美洲原住民覺得,歐洲人的觀點實在難以理解。納瓦霍部落顧問斐爾默·布盧豪斯最近接受《儆醒!》雜誌訪問。他坦言彼此「誤會重重」。原住民從不覺得,自己的社會和生活方式比不上白人。他們倒同意,大家的文化背景迥然有別,價值標準也截然不同。舉例說,在印第安人看來,買賣土地是一種陌生的觀念,簡直不可思議。人可以買賣空氣、風和水嗎?那麼,人又怎麼可以買賣土地呢?土地是公用的。所以,印第安人從不用柵欄隔開土地。

      英國人、西班牙人和法國人抵達美洲後,據有些人所描述,「兩種格格不入的文化狹路相逢,災難」就這樣一觸即發。數百年來,當地居民都「生於斯、長於斯」,他們對土壤的性能、大自然的變化早已瞭如指掌,也懂得怎樣立足生存,以免擾亂生態平衡。可是,白人到達不久,就把原住民看做低等猛獸,自己的野蠻行為竟又忘掉得一乾二淨!他們用粗暴手段壓制原住民。1831年,法國歷史家托克維爾把白人對印第安人的普遍看法概括如下:「上天既然把他們造成不能教化,他們滅絕就勢所難免了。」

      致命殺手

      隨著新移民大量湧進北美洲的西部地區,暴行也接連不斷地爆發。不管挑啟爭端的是印第安人還是入侵的歐洲人,雙方都極盡殘暴之能事。一提起印第安人,許多白人都聞風喪膽,因為他們以剝取敵人頭皮著稱。有些人卻認為,這種習俗是印第安人從歐洲人學習得來的;他們只要交出敵人的帶髮頭皮,歐洲人就會發賞金給他們。可是,印第安人跟歐洲移民作戰,無疑是以卵擊石,因為對方兵強馬壯,處處佔盡優勢。在大多數戰爭中,部落成員要不是被迫離開世代久居的土地,就是戰死沙場。事實屢屢表明,他們不僅失去土地,還斷送生命——他們離開故土後,有的遇害身亡,有的病逝或餓死。

      不過,原住民部落所以元氣大傷,主要不是因為戰士陣亡。伊恩·斯蒂爾寫道:「侵襲北美洲期間,最厲害的武器並不是槍、馬、聖經或歐洲『文化』,而是瘟疫。」論到東半球的疾病怎樣席捲南北美洲,歷史系教授帕特麗夏·納爾遜·利默里克寫道:「經過多個世紀,歐洲人早已對不少疾病產生免疫力,這些疾病包括:水痘、麻疹、流行性感冒、瘧疾、黃熱病、斑疹傷寒、肺結核、天花。但同樣的疾病,特別是天花,一旦在新大陸蔓延,就成了致命殺手,因為原住民對這些疾病毫無抵抗力。瘟疫侵襲一村又一村,死亡率高達百分之80或90。」

      拉塞爾·弗里德曼描述,一場在1837年爆發的天花流行病。「天花最先侵襲曼丹部落,然後迅速蔓延到希達察部落、阿西尼本部落、阿里卡拉部落、蘇族和黑腳族。」天花幾乎把曼丹部落殲滅。1834年,曼丹部落的人口約有1600;到1837年,他們只剩下130人。

      條約到底變成怎樣?

      今天,部落首領依然能夠一下子數說,美國政府在19世紀何年何月跟他們的祖先簽訂什麼條約。但那些條約實際上有什麼規定?條款通常都對族人不利,他們要交出肥沃的土地,來換取荒蕪的保留地,靠政府所提供的生活補助度日。

      原住民部落往往遭白人鄙視,易洛魁部落聯盟(從東到西分別是莫霍克部落、奧內達部落、奧農達加部落、卡尤加部落和塞內卡部落)的遭遇就是一大明證。1783年,美洲的殖民地居民打敗英國人後,獨立戰爭終於結束了。在這場戰爭中,易洛魁人曾助英國人作戰。儘管這樣,正如小阿爾文·約瑟菲指出,英國人卻以怨報德,不但離棄易洛魁人,又當眾侮辱他們。英國人「完全不理會[易洛魁人]的感受,公然把他們所擁有的土地主權割讓給美國」。他補充說,有些易洛魁人曾支持殖民地居民一同對抗英國;很可惜,連他們也「被人壓制,貪得無厭的地產公司、投機商人,以至美國政府,都相繼剝奪他們的土地主權」。

      在1784年召開的條約會議中,大陸會議印第安事務委員會的前任代表詹姆斯·杜安敦促政府官員,「要刻意貶低易洛魁人的地位,務求把他們尚存的一點自信破壞無遺」。

      政府官員果然把杜安的傲慢建議付諸實行。有些易洛魁人給劫持做人質,在槍口威脅下「談判」。易洛魁人雖然認為自己從沒有戰敗,卻不得不放棄他們在紐約州和賓雪法尼亞州以西所擁有的一切土地,遷往紐約州一塊狹小的保留地居住。

      白人用類似的策略來對付大多數的原住民部落。約瑟菲還指出,美國政府官員不惜「行賄、恐嚇、用酒買通非法代表,甚或用不正當的手段來控制他們,以求奪取特拉華部落、懷恩多特部落、渥太華部落、奇珀瓦部落[也就是奧吉布瓦部落]、肖尼部落和俄亥俄州其他印第安部落的土地」。白人處處不守諾言,難怪印第安人很快就對他們懷有戒心!

      「漫長路途」與眼淚之路

      南北戰爭(1861-1865年)爆發後,美國政府不得不從西南部的納瓦霍地區撤走軍隊。納瓦霍部落於是把握時機,攻擊在新墨西哥準州格蘭德河谷聚居的美國人和墨西哥人。政府當局派遣卡森上校鎮壓暴亂,他率領新墨西哥志願軍,把納瓦霍部落驅逐到博斯基·雷東多保留地去,那兒寸草不生。卡森採用焦土政策,斷絕納瓦霍部落的糧食供應,又把他們趕出雄偉壯麗的謝伊峽谷。這個峽谷位於亞利桑那州東北部。他甚至把5000多棵桃樹摧毀。

      卡森聚集了大約8000個納瓦霍部落成員,迫使他們踏上「漫長路途」。他們走了大約300英里,終於到達新墨西哥州薩姆納堡的博斯基·雷東多拘留營。一份報告說:「天氣寒冷刺骨,被放逐的部落成員因為缺乏禦寒衣服、食不果腹,許多都中途死去。」保留地的情況簡直慘無人道。納瓦霍部落不得不挖掘地洞,作為藏身之所。1868年,政府當局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後,就同意讓納瓦霍部落重返亞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的家園,又把350萬英畝的祖傳土地還給他們。他們終於可以返回故鄉,但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沉重了!

      從1820年到1845年,喬克托部落、切羅基部落、奇克索部落、克里克部落和塞米諾爾部落都有盈千累萬的成員給逐出美國東南部的家鄉,被迫徒步西遷到密西西比河以外,現今稱為俄克拉何馬的保留地去。有些部落走了好幾百英里的路程。由於寒氣襲人,許多成員都抵受不住,結果中途死去。這段悲慘的旅程成了臭名昭著的眼淚之路。

      美國的喬治·克魯克將軍曾對北部的蘇族和夏延部落窮追不捨。他的言詞進一步表明,美洲原住民並沒有得到公平對待。他說:「幾乎沒有人肯聽取印第安人的意見。……[印第安人]發生暴亂後,他們的罪行和殘暴行為就成了大眾注意的焦點。輿論光是譴責他們,但不講道義、迫害他們的白人卻逍遙法外。……關於這件事實,沒有人比印第安人知道得更清楚。在印第安人眼中,政府當局只顧懲罰他們,卻縱容白人肆意劫掠他們的財物。所以,他們清楚了解政府是厚此薄彼、毫無公正可言的。」——《於心何忍》。

      美洲原住民給白人統治超過100年後,當今的情況怎樣?由於民族同化,他們會不會有「滅族」的危險?他們對未來有什麼展望?下篇文章會探討這些問題。

  • 他們的前景如何?
    警醒!1996年 | 9月8日
    • 他們的前景如何?

      夏延部落的治安酋長勞倫斯·哈特接受《儆醒!》雜誌訪問。他指出印第安人面對重重困難,其中一個就是:「我們不斷受其他民族所同化,原有的文化習俗、民族特性逐漸消失了。舉例說,不久我們的語文就會失傳。有一個時期,政府強制實施民族同化政策。當局迫使我們接受『文明』教育,力圖把我們原有的民族特性改變過來。我們給送進寄宿學校,學校當局不許我們說部落語。」桑德拉·金拉奇尼回想說:「我要是在寄宿學校說納瓦霍語,老師就會用肥皂水擦洗我的口!」

      哈特酋長繼續說:「近來有一個令人鼓舞的現象,那就是不同的部落已經覺醒過來。他們意識到,除非各部落設法保存自己的語文,否則部落語準會一一失傳。」

      卡魯克語是加利福尼亞州一個印第安部落的語言,能說這種部落語的印第安人只剩下區區十個。1996年1月,最後一個說卡托巴語的印第安人也死了,他就是76歲的紅雷雨雲(卡洛斯·韋斯特斯)。由於其他人聽不懂卡托巴語,多年來他一直不能用這種部落語跟別人交談。

      在亞利桑那州的納瓦霍保留地和霍皮保留地,耶和華見證人都設有王國聚會所。在這些王國聚會所裡,幾乎人人都會講納瓦霍語或霍皮語,同時也說英語。連非印第安裔的見證人也學習納瓦霍語。原因是,納瓦霍部落有許多成員都不懂英語,只會講部落語,見證人要教導他們認識聖經,就得通曉納瓦霍語才行。霍皮語和納瓦霍語仍然是現用語,年輕一代正受到鼓勵,在校園內用部落語彼此交談。

      美洲原住民的教育

      美國目前有29所專為印第安人而設的大學,就讀的學生多達1萬6000人。1968年,亞利桑那州開辦了第一所印第安大學。美洲印第安人高等教育委員會的戴維·吉普博士說:「在印第安地區推行的改革當中,這樣的改革最令我們心悅誠服,因為我們有權決定自己接受怎樣的教育。」在辛特·加萊什卡大學,拉科他語是必修科目。

      美國印第安大學基金會會長羅恩·麥克尼爾(拉科他支系洪克帕帕部落)指出,美洲原住民的失業率相當高,從百分之50到80不等;比起美國其他族裔,印第安人的平均壽命往往是最短的,患糖尿病、肺結核和酒精中毒的比率都高踞榜首。事實上,有很多措施可以幫助他們延長壽命,提高教育水平不過是其中一種罷了。

      神聖的土地

      許多美洲原住民認為,祖宗傳下來的土地是神聖的。情形就正如白雷對一位參議員所說一樣:「在我們看來,祖傳的土地比地上任何東西都珍貴。」印第安人跟白人談判締約的時候,往往以為他們不過是同意讓白人使用他們的土地,而不是把土地主權交出,完全歸白人所有。1870年代,達科他準州布萊克山發現有金礦,由於礦工紛紛湧進當地淘金,蘇族印第安人就失去了這塊珍貴的土地。1980年,美國最高法院下令美國政府支付1億零500萬美元補償金給蘇族八個部落。到目前為止,這八個部落仍然拒絕接受補償金,他們一心想政府把祖宗傳下來的神聖土地,南達科他州的布萊克山,歸還部落所有。

      布萊克山的拉什莫爾峰雕刻了幾位白人總統的頭像,許多蘇族印第安人對此大感不滿。在鄰近的山峰上,雕塑家正製造一個更大的雕像,也就是蘇族奧格拉拉部落首領瘋馬的雕像。整個工程預計會在1998年6月完成。

      當前的棘手問題

      為求在現代社會立足生存,美洲原住民不得不多方適應環境。當今許多原住民都受過良好教育,大學畢業生也有不少。他們可以把個人才幹充分發揮出來,造益自己的族眾。一個例子就是密歇根州奇珀瓦部落的伯頓·麥克奇。這人談吐溫文,曾替美國公共廣播公司拍攝紀錄片。他目前在亞利桑那州霍皮保留地一所中學任職,帶頭整理有關錄像帶教材,供州內各所學院在課堂上使用。另一例子就是奧內達部落領袖雷·哈爾布里特,他是哈佛大學的畢業生。

      在《納瓦霍時報》一篇文章裡,阿琳·揚·哈特菲爾德評論,納瓦霍部落的年輕成員在成長期間,已毋需像父母和祖父母一樣歷盡艱辛,自然也不用由於生活艱苦而要作出犧牲。她寫道:「由於[現代社會]設備齊全,年輕一輩從來不用劈柴挑水、牧放羊群,生活比祖先的日子幸福得多。他們也不用出錢出力幫補家計,但許久以前,做兒女的都要這樣做。」她最後說:「社會的種種問題必然會影響我們的下一代,這個現象是無法避免的。我們總不能跟家人在保留地裡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也不能回復到先祖的年代而過他們那樣的生活。」

      這就是美洲原住民要應付的棘手問題:怎樣把各部落獨有的傳統習俗、價值標準保存下來,同時又能適應外面瞬息萬變的世界。

      克服吸毒和酗酒惡習

      美洲原住民社會至今仍飽受酗酒這個惡習所摧殘。洛蘭·洛奇是全科醫生,也是兒科專家,在霍皮保留地和納瓦霍保留地行醫已有12年。她接受《儆醒!》雜誌訪問,她說:「男男女女都有酗酒難題,情況非常嚴重。由於嗜酒成癖,體格強健的男女要不是患了肝硬化,就是死於意外;有的自殺身亡,有的犯謀殺罪。說來遺憾,他們只顧酗酒,兒女、配偶,以至上帝都要一一退居次位。笑聲從此告絕,家人相對而泣,殘暴行為取代了親切關懷。」她補充說:「今天,納瓦霍部落和霍皮部落在舉行昔日大受重視的神聖慶典期間,由於部落成員醉後胡鬧、縱慾作樂,就這樣連神聖的儀式都給玷污了。只因為嗜酒如命,這些可愛的人民不惜把自己的健康、智慧、創作能力和真率的個性白白糟蹋了。」

      在亞利桑那州納瓦霍保留地的溫多伊羅克,斐爾默·布盧豪斯充當司法部的調解人。提到印第安人濫用藥物、嗜酒成癖,他用委婉的說法表示,這不過是「自我藥療」罷了。印第安人無所事事,生活又沒有什麼目的可言。為了逃避冷酷的現實,他們惟有借酒消愁,用毒品麻醉自己。

      自從白人教曉了美洲原住民喝酒後,他們就一直為酒這個「惡魔」所纏擾。幸好,許多原住民現已擺脫酗酒惡習;有的經過艱苦的掙扎,也終於戒除了毒癮。克萊德和亨麗埃塔·亞伯拉罕森就是兩大明證。他們在華盛頓州的斯波坎印第安保留地居住。克萊德體格粗壯,頭髮和眼睛都是淺黑色的。他向《儆醒!》雜誌解釋說:

      「我們從小就在保留地長大,後來因為要上大學,就搬到斯波坎城居住。我們的生活總是離不開酒和毒品。我們討厭這種生活方式,但除了喝酒和吸毒之外,我們根本就別無選擇。在成長期間,我們目睹家人嗜酒如命、吸毒成癮,為家庭帶來種種難題,那時我們對酒和毒品極度反感,可惜又無可奈何。

      「後來我們開始跟耶和華見證人學習聖經。我們遷往城市居住以前,根本不知道這群人是誰。起初我們進步緩慢,大概是因為我們對陌生人,尤其是白人,是很有戒心的。我們斷斷續續研讀聖經約有三年。我吸大麻成癮,自覺很難把這個惡習戒除。我從14歲起就吸大麻,直到25歲那年,才嘗試戒毒。踏入成年以來,我大部分時間都陷入迷幻狀態。1986年,《儆醒!》雜誌1月22日刊(英語版)刊載了一篇題名為『人人都吸大麻——我為什麼不該這樣做?』的文章。我細心閱讀這篇文章。讀到箴言1:22的時候,我如夢初醒,原來吸大麻是這麼愚蠢的一回事。這節經文說:『你們愚昧人喜愛愚昧,褻慢人喜歡褻慢,愚頑人恨惡知識,要到幾時呢?』

      「我終於戒除了毒癮。1986年春天,我跟亨麗埃塔結為夫婦,在同年的11月我倆受了浸。1993年,我獲委任做會眾的長老。1994年,我們的女兒雙雙受浸成為見證人。」

      開設賭場是解決方法嗎?

      1984年,在美國的合法賭博生意中,沒有一種是由印第安人經營的。到了今年,據《華盛頓郵報》所載,有200個印第安部落分別在24個州,經營220個賭博場所。只有納瓦霍部落和霍皮部落是例外。他們的確與眾不同,至今仍然竭力抗拒這種誘惑。可是,開設賭場和賓果場所真的是致富之道嗎?經營賭博生意能否為保留地居民提供就業機會?斐爾默·布盧豪斯向《儆醒!》雜誌透露:「賭博就好比一把雙刃劍——有利有弊。問題是,賭博會造益更多人還是會使更多人受害呢?」一份報告聲稱,由於經營賭場,印第安人在全國各地提供了14萬個就業機會。該報告卻指出,在這些職位當中,只有百分之15是由印第安人擔任的。

      論到開設賭場、經營賭博對保留地居民所造成的影響,夏延部落酋長哈特向《儆醒!》雜誌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他說:「我感到自相矛盾。賭博的惟一好處就是能夠為部落成員提供就業機會,增加他們的收入。另一方面,我卻留意到,賭客大都是自己人。在我認識的人當中,有的給賓果遊戲迷住了。孩子還沒放學回家,他們就已經往賭場去。兒女不得不隨身帶備鑰匙,以便放學後可自行開門返家。父母從賓果場所回來以前,他們只好獨個兒留在家裡。

      「問題主要在於做父母的,他們一心以為只要贏了錢,就可使家庭增加收入。一般說來,他們不但沒有贏錢,反而把家用輸掉。我親眼看見,他們連手上僅有的款項都輸光了,而這筆錢是用來購買糧食用品,給孩子添置衣服的。」

      前景如何?

      論到西南部印第安地區各部落的前景,湯姆·巴蒂闡述兩個流行見解。「第一,有些人臆斷,原住民會逐漸融入美國文化的主流,原有的風俗習慣快要消失了。第二個見解較為籠統……對於同化過程,有些人採取溫和態度。他們暗示,只要考慮周全,『新舊文化的優點』是可以互相兼容的。儘管印第安文化已夕陽西下,日落的餘暉卻依然金光閃閃。印第安人可以把精巧別致的手工藝、豐富多彩的宗教儀式、有見地的哲學思想保存下來,但與此同時,他們也可以跟我們保持適當關係,了解一下我們(優越的[白人]文化)的觀點。」

      巴蒂接著提出以下的問題。「改變是無可避免的,但誰會作出改變?為了什麼目的?……我們[白人]有一種惹人討厭的態度,就是慣常把其他民族看做未開化的美國人。我們假設這些民族必然對自己的境遇感到不滿,很想採納我們的生活方式,認同我們的想法。」

      他繼續說:「有一點是肯定的,美洲原住民的故事還沒有就此完結。他們的故事會怎樣完結,是否會完結,日後自有分曉。趁還來得及,我們不妨學習開明一點。與其認為目前留下來的印第安社區是複雜、棘手的社會問題,倒不如把他們看做珍貴的文化資源好了。」

      在新世界享受和諧、公平的生活

      耶和華見證人從聖經得知,美洲原住民以及所有國族、部族和語言的人會享有怎樣的前途。耶和華上帝已提出應許,為人類創造「新天新地」。——以賽亞書65:17;彼得後書3:13;啟示錄21:1,3,4。

      這個應許並不是指上帝會創造一個新的行星。人只要好好照料大地,善用地上的資源,地球就會成為一顆璀璨生輝的寶石。美洲原住民對此一向深信不疑。聖經預言表明,由於人為政府剝削轄下人民,新的屬天政府會取而代之。到時大地會變成樂園,森林、平原、河流和野生生物都會恢復原狀。人人都會大公無私、通力合作,共同管理大地的資源。剝削手段、貪婪詭詐會不復存在。營養豐富的食物會源源不絕地供應,還有各種各樣有益身心的活動。

      通過復活,死者生前所受的冤屈都一一抵消了。不錯,甚至阿納薩齊(納瓦霍語詞,意思是「古人」),也就是在亞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居住的普韋布洛印第安人的祖先,都有機會在復興的地球上享受永生。此外,印第安歷史上的著名領袖,例如傑羅尼莫、坐牛、瘋馬、特庫姆塞、曼紐利托、約瑟夫酋長、西雅圖酋長等,以及其他印第安人,都有可能從上帝所應許的復活得益。(約翰福音5:28,29;使徒行傳24:15)上帝為他們和現今所有事奉他的人,提供了多麼奇妙的前途!

中文繁體(國語)出版物(1956-2025)
登出
登入
  • 中文繁體(國語)
  • 分享
  • 設定
  • Copyright © 2025 Watch Tower Bible and Tract Society of Pennsylvania
  • 使用條款
  • 隱私權政策
  • 隱私設定
  • JW.ORG
  • 登入
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