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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文章序言警醒!1988年 |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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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以種族衝突和政治騷動為舉世所矚目。可是,很少人察覺到南非的基督新教在這件事上所擔任的重要角色。因此,《儆醒!》雜誌現今以深入的觀察去探討潛伏在大字標題背後的宗教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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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的宗教難題警醒!1988年 |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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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是個非常虔信宗教的國家。上教堂的人數極多。南非各種主要語言的聖經到處有售,閱讀聖經的家庭也不少。可是,該國卻成為種族衝突和暴亂的溫床。你也許納罕:『何以各教會無法促進基督徒的友愛和團結呢?』
你若查考一下近代歷史,就會越意識到這種矛盾現象。因為歷史顯明,宗教其實要對該國的動亂分擔頗大責任。為了明白真相,我們且考慮一下南非的宗教情況是怎樣形成的。
1652年,荷蘭的基督新教徒初次在非洲南端永久定居。今日他們的後裔所說的南非荷蘭語便是從荷蘭語演變而成的。後來,荷蘭各教會分裂成許多革新教會,其中最大的是荷蘭改革教會(Nederduitse Gereformeerde Kerk),該國的白人有三分之一以上是荷蘭改革教會的成員。
後來英國移民也擁入南非。其中有許多是英國聖公會的教友,他們後來分裂成為高派教會和低派教會。其他的人則分屬於循道會、長老會和公理會。同樣,德國移民也引進了路德會。因此南非成為基督新教的大本營,結果使數以百萬計的黑人歸信基督新教。今日,自稱為基督徒的南非人佔百分之77——其中天主教徒尚不及百分之10。
可是,南非的基督新教卻繼續分裂。許多白人脫離了主流教會而加入重生運動。類似地,許多黑人也另自創立了非洲化的基督教。據《向導》月刊報導,「只在南非一地,這樣的獨立教會也許有4,000個之多。」
傳統的基督新教教會也面臨另一個難題。由於信徒數目減少,經濟上的支持亦然。使事情更加惡化的是,留下來的人也被教會對種族問題的專注弄得四分五裂。有些成員要求自己教會贊同以急進方法去終止種族隔離,其他成員卻要求教會認可種族隔離制度。在這兩個極端之間,教會成員對於教會在取消種族隔離和提倡種族平等方面應當積極到什麼程度意見也莫衷一是。
一位聖公會教友論及一項不分種族的禮拜安排說:「教會說必須去和一些素不相識的人手牽手,對一些非我族類的人假裝弟兄友愛,我對這件事深感憤慨。」聖公會有許多白人信徒也對黑人大主教杜圖(Desmond Tutu)干預政治一事表示不滿。
南非的人類科學研究會因此提出警告,認為宗教「許多時擔任分裂和破壞的角色」,結果造成了一種無法想像的情勢,「跟從同一宗教傳統的人竟分屬敵對的陣營而互相對峙。」的確,正如我們將會見到,南非的基督新教在煽動種族仇恨方面擔任一個重大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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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新教與種族隔離警醒!1988年 |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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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新教與種族隔離
《南非文摘》的一篇文章報導說,荷蘭改革教會已宣布該會的「建築物、教會禮拜和會員資格均向所有人開放,不論種族或膚色如何。」
數十年來,荷蘭改革教會一直主張種族完全隔離。究竟什麼促使教會領袖們在1986年10月的會議上採納這項歷史性的改變呢?
也許使許多人感到意外的是,在上個世紀,白人、黑奴和歐非混種人均屬於同一的荷蘭改革教會。可是,1857年的一次教會會議向日益加深的種族仇恨屈服,於是宣布為混血人士而設的禮拜儀式可以在不同的建築物內舉行。會議承認聖經並不贊同這樣的決策,但教會之所以採納這項決策乃是由於「有些人的軟弱之故」。這件事導致混血人士在1881年另立教會,稱為荷蘭改革宣道教會(Nederduitse Gereformeerde Sendingkerk)。
當時教會領袖們並沒有意識到他們為後來的什麼發展開了先河。不久之後,黑人和印第安人也分別自立門戶。荷蘭改革教會的許多教堂只留給白人使用。一度被視「軟弱」的主張已變成了強硬的教會政策。黑人有時被拒參加白人僱主的葬禮。這樣的屈辱在教會的黑人成員當中引起了憤恨。
「種族隔離是……教會的政策」
1937年,荷蘭改革教會聯合會議(簡稱FC)要求政府通過法律禁止白人與混血人士通婚。政府加以拒絕。1939年,FC再度提出要求,同時要求指定白人居住在分隔的地區,入分隔的學校和大學。教會數次派出牧師代表團向政府提出這樣的建議。1942年,荷蘭改革教會的聯合宣教會議致函政府說:「教會希望見到種族隔離的原則在將來嚴格執行。」
後來在1948年,白人的國家黨當選執政,承諾立法推行種族隔離政策。新的種族隔離法律隨即制定。選舉結束之後,荷蘭改革教會的官方雜誌(Die Kerkbode)自豪地聲稱:「作為[一個]教會,我們……一向都力求把這兩批人口隔開。在這方面,我們可以適當地把種族隔離稱為教會的政策。」
聖經的主張?
在此之前,教會要求種族隔離主要是基於傳統的主張。在1948年,德蘭士瓦的教會會議甚至承認他們並沒有「宣稱這樣行乃是基於聖經的原則」。可是,如今卻有一項新的主張正受到大力鼓吹——聲稱種族隔離乃是聖經的教訓。
1974年,荷蘭改革教會的總議會發表了一篇報告,題名為『在聖經啟迪下的人類關係與南非實況』。《荷蘭改革教會與種族隔離》一書的編者金霍恩(Johann Kinghorn)博士說:「主張種族隔離的神學在[這份報告]裡找著了典型的說法。」該項報告詳述人類從巴別分道揚鑣散布各地的記載,然後聲稱:「以各個群體的人分別發展這個觀念為根據的政治制度從聖經看來是有理的。」報告同時評論耶穌求上帝使他的門徒「完完全全的合而為一」這件事。(約翰福音17:23)報告聲稱,這種合一「無需在同一個制度裡表現出來」。
「可信性的危機」
南非基督新教已成為猛烈批評的目標。1982年,改革教會世界聯會在加拿大渥太華舉行會議,宣布種族隔離神學是「異端邪說」。南非荷蘭改革教會被暫時取消會員資格。此外,南非政府本身也對各教會施加壓力,因為政府已廢棄了若干種族隔離法律,包括禁止異族通婚的法律在內。
各教會有什麼反應呢?荷蘭改革教會有些教士也公開批評種族隔離制度。該教會的神學家博希(David Bosch)教授在《種族隔離是異端邪說》一書中聲稱:「南非荷蘭改革教會只需返回他們最初的根源,便會發現他們目前所珍視的東西不過是異端邪說而已。」
可是,這樣的回顧對教會屬下的教友有什麼影響呢?荷蘭改革教會神學家庫布林克(Bernard Combrink)教授評論說:「有些成員毫不猶豫地談及教會出現了可信性的危機,既然教會以前聲稱某種觀點或政策是合乎聖經的,在推行了多年之後,如今竟『突然』提倡其他的觀點,聲稱這才與聖經一致。」
的確,荷蘭改革教會的「可信性危機」在1986年10月達到高潮,當時教會大會採納了一項關於種族隔離的決議,決議的一部分說:「有越來越多人確信,我們無法把執行種族隔離政策視作聖經的規定。我們必須承認,企圖為此辯護,認為這種規定來自聖經的主張均是錯誤的,因此應當加以棄絕。」
白人對於教會捨棄種族隔離神學一事的反應並不一致。許多白人認為荷蘭改革教會會議的決策不夠徹底,因為它不願和各個黑人改革教會結合為一。可是,其他白人卻認為教會過於急進,因此拒絕給予經濟支持。1987年6月27日星期六,2,000名荷蘭改革教會的離心分子在比勒陀利亞召開會議。他們以大多數票數通過決議另組一個只容白人加入的教會,稱為南非荷蘭人基督新教會(Afrikaanse Protestantse Kerk)。
荷蘭基督新教雖然帶頭訂立種族隔離制度,南非的各英語教會卻公開指責這項惹起爭議的政策。可是,兩名分屬於循道會和公理會的教士承認各英語教會的人士在生活上仍然「反映出種族分離和歧視,有時與南非荷蘭人各改革教會中的情形不相伯仲。」——《種族隔離是異端邪說》。
黑人教會的成員對此有什麼反應呢?當白人神學家為種族隔離問題熱烈爭辯之際,著名的黑人神學家對此卻另有自己的見解。
[第21頁的附欄]
天主教徒也意見分歧
1986年9月,天主教教士在南非舉行的會議通過一項關於終止種族隔離的決議。《開普時報》報導說:「全國的羅馬天主教教士正式支持南非天主教主教會議所採取的立場,支持對南非的經濟制裁。」
可是,在該年較早時候,這樣的見解在約翰尼斯堡的彌撒作公開表示時,有些天主教徒憤然離開教堂。一位男子帶著家人離去時向教士大聲提出反對,在場的大多數教友均拍掌附和。耐人尋味的是,一批南非天主教徒已組成團體,反對天主教教士干預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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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神學的興起警醒!1988年 |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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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神學的興起
「基督教已被黑人視為種族隔離的倡導者。」——《教會在南非的掙扎》公理會教士格拉齊(Gruchy)著。
由於對南非的基督新教感到失望,許多黑人於是另謀新出路——採納黑人神學。這種神學試圖把他們的情況和聖經扯上關係。
克雷奇馬爾(Louise Kretzschmar)在《南非黑人神學之聲》中說:「『黑人』一詞可以有兩種解釋。首先,它所指的是以前所謂的『非白人』或『非歐洲人』,亦即非洲人、歐非混血人士、印度人。……其次,『黑』字可以視為『南非受壓迫的人民』的同義詞。」
黑人神學強調黑人應與白人受到同等尊嚴的待遇,因為黑人也是按上帝的形像造成的。他們特別強調某些主題,例如以色列人從埃及獲得解放以及耶穌受難。他們的作戰口號是,『上帝站在受壓迫者一邊』。
攜手合作?
提倡黑人神學的人士散布在南非多個教會之內,他們彼此之間爭辯得十分激烈。例如,有些人嚮往共產主義的理念,在著作中加以分析。另一些則反對馬克思主義。對於白人社會應該分享這種新式的「基督教」到什麼程度,他們也各持己見。
批評黑人神學的人聲稱,黑人神學提倡黑人國家主義,與種族隔離神學提倡白人國家主義是異曲同工的。著名的黑人神學提倡者貝薩克(Allan Boesak)博士回答說:「基督教的信仰是超越一切理念和一切國家主義理想的。」
不過,聖公會的教士戈伯(Bonganjalo Goba)卻反駁說:「我絕不同意貝薩克的說法。」戈伯聲稱,黑人神學無可避免地「反映出黑人社會的意識形態。若不然就不再是黑人神學了。」路德會主教布德利澤(Buthelezi)博士補充說:「聖經的信息促成了荷裔南非人的精神。……同一的信息也促使我們高唱黑人神學之歌。」
用作武器
循道會教士兼黑人神學講師莫薩拉(Itumeleng Mosala)說:「作為抨擊白人神學和白人社會的武器,黑人神學已達成其目的。」黑人神學家希望藉著大聲疾呼的批評使黑人青年留在他們的教會之內。許多人已經脫離教會,藉此對他們在教會內所見到的「基督教」提出抗議。
還有些人則進一步利用黑人神學作為謀求政治改革的武器。非洲的黑人荷蘭改革教會教士兼黑人神學講師莫霍根克(Takatso Mofokeng)承認說:「在進行解放運動方面,黑人神學仍然是有用的工具。」
156名南非神學家簽署的『卡魯斯文告』便足以為例。文告要求教會成員「鏟除壓迫,推翻暴政而建立一個公平的政府。」這些神學家宣稱:「我們相信上帝正在我們的世界裡發揮作用,使絕望和邪惡的情況好轉過來,於是他的『王國便會來臨』,『他的旨意得以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在未來的歲月,衝突和鬥爭會趨於激烈,因為若要鏟除不平和壓迫,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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