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拉斯加的原野生活
《儆醒!》雜誌駐亞拉斯加通訊員報導
在商業化世界的壓力之下過著擠逼生活的人時常會想到避開這一切而在未受人工破壞的原野中找個安靜的地方躲起來。我們可以想像到一幅原野的畫圖;河裡的游魚穿梭往來,森林中藏著各種各式的野獸,除了食宿的基本需要之外便一無掛慮。
可是實際的情形究竟如何呢?離群獨居純然是一種幸福嗎?一個關心同胞福利的人過著這種生活可以覺得安寧和滿足嗎?這些問題也許我能夠加以解答,因為我在十四年前向亞拉斯加首途出發時便曾經企圖將這種夢想化成現實;我打算享受自己所創造的新生活。
有一件事我應該一開頭就說明——我對於在一個孤寂的原野中所面對的各種情況絲毫未有準備。我碰巧定居的地方並不是內陸的凍土地帶,也不是特別寒冷的北部地區。反之,它是氣候較為溫和的多雨森林地帶;這個地帶包括一條狹長的海岸線和沿岸的許多小島,向下伸展沿著太平洋海岸直至英屬哥倫比亞。
守衛河流
我的第一個職業是替美國漁業及野生動物部作一個河流守衛員,而我的第一個工作地區是在威爾斯島的南端。在一個夏天的下午一架水陸兩用機將我和我的行李送到那裡。不錯,這是個美麗的地方,可是對一個毫無經驗的新手來說,要學的東西非常多。我很幸運在第一天下午便有兩隻小艇在那裡,漁民們幫我將帳蓬豎搭起來——我以前從未作過這些事。
看來只有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可以支搭帳蓬,那塊地方離樹林不遠,其上長滿褐色的草。漁夫們無疑仍在講著他們如何協助一個河流守衛員在潮地搭帳蓬的滑稽故事。假如他們在一星期後的晚上十一時來到那裡,他們便會有更多笑話可講了,因為潮漲時海水距離我的營床底只有一吋之遙。
河流守衛員的設立是由於政府想促進鮭魚的漁業。鮭魚的大部份生活時間是在海裡,在晚年才回到牠們出生的河流產卵。這些河流大多數在港灣裡,鮭魚在河流的前面聚集等待有利的環境,然後開始在水漲的河流中逆流而上游至產卵的地方。
這意味到有時會有千千萬萬的魚結集在河口附近,對漁民說來這無疑是一個誘惑。漁業當局在距離河口不遠的地方劃出一條橫越海灣的界線用標誌標明。河流守衛員的工作是要保護界線裡的一切魚類,使有些魚能夠抵達產卵的地方以確保來年的魚類供應。
在第一個營地時我對魚類的心得很少,因為那一年港灣裡的魚並不多,可是我卻體驗到一個人單獨住在原野裡的滋味。雖然我犯了許多錯誤,我卻喜歡這種生活。第二個營地在許多方面都較為良好。那裡有許多魚,而且我有一間小屋,最重要的是,我太太和我在一起。我們很快學到許多關於亞拉斯加的鮭魚,牠們的種類和動向的知識。在這個營地我們也遇到若干鄰居。許多很少去城市的樵夫、獵人、佈陷阱者、嚮導都來這個港灣。他們多數身裁高大,于思滿頰,看來像森林裡的動物一般是屬於原野的一部份。他們告訴我們很多在原野生活的驚人故事。
由於他們答應教我們怎樣佈阱和狩獵,我們計劃在營裡過冬。我們學到獺、貂和貂鼠的生活習慣,以及怎樣泡製值錢的毛皮售給市場。我們也學會藉著打獵取得肉食。熱心的鄰人教導我們認識一對青年夫婦在亞拉斯加南部曠野維持生活的最好方法是捕魚。因此,我們遷回市鎮時便決定購置一艘艇。可是應該買那一種呢?
捕魚的方法
在這裡捕鮭魚有三種主要方法。收獲最豐而又最昂貴的方法是用網;這要有一艘五十呎長的艇及五六個人才行。其次是用溪網艇,只要有兩個人便可進行,但仍要有一兩個昂貴的網。在另一方面,若用輪轉線釣魚則費用輕得多,同時對於釣魚的地點和時間也沒有多大的限制。他可以在整個冬天在悠長的海岸線的大部份地點釣魚。因此我們決定採用輪轉線釣魚法。
輪轉線釣法的主要獲物是稱為泰綺、清洛或史柏靈的巨型鮭魚。牠們的法定大小由6磅(或26吋)至126磅,最高的記錄是在彼得堡捕獲的一條。漁人的第二目標是哥可魚,捕魚的季節從六月十五延至九月廿二日。漁人可以由牠們在海岸的十五哩以外出現時開始捕捉,甚至牠們差不多抵達產卵的溪澗時為止。
以輪轉線釣魚的魚艇從運用手攪的輪轉線的划艇以至海中60呎長的大漁船均有,後者能夠捕獲幾噸的魚而將其雪藏起來。平均的魚艇長度約有38呎。輪轉線釣魚的正常方法是用懸在竿上、有艇那麼長的四條鋼線,以「線捲」或強力的線軸將它們拉回。鋼線被有時重達50磅重的「炮球」壓著。每條綱線每隔大約30呎便伸出四條約18呎長的尼龍『鉤子』,其上掛著引誘物或餌。這種設計的目的是要讓餌在水中以能夠誘使狡獪的鮭魚表襲的速度被牽引著。
在初春漁夫的工作便開始了——漆好漁艇,修理和補充漁具,檢查收音機及量水表等。巨型的鮭魚在三月開始出沒。這時也是春季暴風的開始,因此漁艇和漁人都受到真正的堅忍考驗。漁人在漁區中雖然彼此角逐爭先,但也同時由於共同的經驗及危險而形成一種溫暖的友情。為了援救另一艘遇難的魚艇而不惜危及自己的漁艇或生命,或犧牲自己的捕魚機會而將同業一隻損壞的漁船拖回港內並不是罕見的事。
但漁夫們也有快樂的回憶,例如在風浪太大不宜捕魚時在港內平靜的水上消磨的「港口日」,或探測沉了的船,或大嚼野草莓和家製雪糕等。各地的名字都由於在當地所得的特出經歷而對我們有了新的意義——例如查干角、轆轤灣或魯阿斯島西岸的大草堆等,那裡的春天魚穫有時很好,但天氣則多數很壞。年中較後的時間我們便去史特加外的鯨魚灣,有時則去大浪灣在鹿港下錨,但我們須要先熟悉當地的水流,而且要有順利的潮水才行。這處地方在地圖上並不出現,而且只有在高潮時才可以通過其入口。
第二晚我們也許逗留在鶴特峴港,那裡有幾個小石島擋住了大海浪濤的撞擊。倘若我們有一艘較大的船便可以沿著海岸划過冰角去到利招雅灣,然後轉出好天氣港;這個名字使曾經到過那裡釣魚的人有啼笑皆非之感。再晚一點,當我們的船上載滿了魚,或者需要痛快地洗一個浴時,我們便駛進柏利根或艾路芬港,在那裡休息一下,同時聽別的漁夫談天說地討論那裡的魚最多。
漁民的冬天
對這裡的漁民說來冬天是個好時光,因為一年的生活已有了著落,現在正好有點時間探察地方,狩獵取肉及佈置陷阱。大多數佈阱的人都用整個冬季奔走山間及料理毛皮。每一隻野獸都要小心將皮剝下,並在手製的柏樹板上把皮張開,皮一邊向外,然後在完全乾透之前小心地將其反轉過來使毛皮向外以便買家察看。海岸線非常崎嶇,所以佈阱的人要用機動的小艇才行。亞拉斯加的漁獵部報告在1965-66年的冬季約有200名職業佈阱人和50名業餘佈阱人在亞拉斯加東南部的海灣和海島捕獲大約6,700頭貂,2,000頭貂鼠及1,200頭陸獺。
到冬季的下半段,正常的毛皮狩獵已告結束了,獵人可以向政府領得捕狼的許可證,一方面取皮,同時也可得獎金50美元。任何人在寂靜的冬夜聽到狼嗥的聲音都承認有一種莫可名狀的感覺。狼嗥對人的影響是十分奇異而令人不安的。
獵人用什麼方法將這種狡猾的動物誘入阱中呢?最成功的方法是用腐壞的海豹作餌,將它放在有潮的塘裡,潮退時僅有一呎左右的水浸著。先用石子和柴枝將餌蓋住,在周圍設下陷阱,以錨、石頭或大木繫著。潮漲時沖去了狼所提防的人味,同時將腐壞的海豹油浮在水面;油的氣味隨風飄散,遂將四面八方的餓狼招來。
近年來海豹曾使一些敢於冒險去獵取牠們的人增加許多額外的收入。他們必須在嚴寒的天氣中冒著風浪在海上工作。他們須要有高明的技術一方面射殺海豹,同時小心剝皮使其符合高度的標準。海豹身上蓋著二吋厚的禦寒油脂,獵人須要有很好的技術才能用利刃將皮剝下及將一切油脂除去,而且這些工作時常須在漁船後面暴露在隆冬的嚴寒氣候之下進行。
亞拉斯加在改變中
這些工作不過是僻處於亞拉斯加南部的居民年中活動的一部份而已。但視在情形正在改變了。木廠和木漿廠紛紛在當地設立,同時帶來了更多人口和現代化。私人的獨立經營正被集體經營所取代。許多一度十分孤寂的地區現在已不再孤寂了,曠野的地方不久便會變成道路縱橫。
亞拉斯加有許多人仍然喜歡老式的獨立生活。他們當中有許多是故意離開「文明」的緊張和挫折而搬到亞拉斯加的。
現在他們因為人和機械紛至沓來而感到文明的進迫了。他們已不再能夠唯把收音機一關便切斷世界的喧囂。
有一個時期我和他們有同樣的感覺,但現在卻不如此了。何以故呢?因為上帝王國的好消息已經傳到這個偏僻的地方,為我帶來了耶和華對人類和地球的旨意的知識。我妻子和我為了兩個大好理由而捨棄了原野的孤僻生活。其一是要和真正基督徒的小組交往,藉著一同研讀上帝的道而造就信心。另一個理由是要住在比較方便的地點以便向別人傳揚我們所學到的關於上帝旨意的美好知識。
我們現在已知道許多人在我們之前獲悉的一件事,那便是,隱士生活並不是真正基督徒的領袖吩咐我們所過的,反之他命令說,『你們要去,使萬民作我的門徒。』(馬太福音28:19)我們可以等到「好消息」徹底傳遍天下以及上帝將公義的新規制帶來地上之後才盡情享受探測地上美麗原野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