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何以吸引人?
在中文它是閒談;在芬蘭文是尤奧魯(juoru);在意大利文是佩蒂戈萊佐(pettegolézzo);在西班牙文則是奇斯梅(chisme)。不錯,閒話是普世性的。在某些語言中,閒話含有露骨的貶意。在英文,「閒話」(gossip)的基本意思是「閒談」,即以瑣事聊天。
令人感興趣的是,在英文裡,「閒話」這個字詞也被人視為含有貶意。因此,「閒話」一詞時常與「惡毒的」或「有害的」等形容詞連用。這乃是由於閒談許多時演變成有害或惹起麻煩的言談的緣故。閒話甚至可能演變為公然的毀謗,而毀謗的界說是:「旨在破壞和詆毀別人聲譽的誣告或誤傳。」無怪一句古代的箴言說:「北風生雨,讒謗人的舌頭也生怒容。」——箴言25:23。
既然閒話能夠造成重大傷害,我們為何仍常常感到閒話無可抗拒、深具吸引力呢?無害和有害的閒話究竟如何劃分?
閒話——互通消息
人說閒話的一個基本理由是:人對人感興趣。因此,我們很自然便會談及別人。人類學家馬克斯·格盧克曼曾說:「每一天和每天大部分的時間,我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在說閒話。我想,如果我們將自己如何運用醒著的時間的方式記錄下來,對我們當中有些人來說,說閒話可能排名僅次於『工作』。」
人若表現節制和仁慈,閒談可以達成交換有益資料的目的,使人得以追上最新的消息。閒談的內容也許僅涉及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諸如誰結了婚、誰懷了孕、誰死了,或者一些並無不良動機的幽默言談。
可是,許多時閒談卻越出了社會禮儀和高尚品味的範疇。事情給加添了細節、誇大,甚或歪曲了。幽默則旨在侮辱;私事受到侵犯;祕密被人揭露;名譽被破壞或毀去;值得稱讚的事給埋怨嘮叨、吹毛求疵所掩蓋。即使說閒話者並非蓄意予人傷害,對當事人也是於事無補。因此,有害的閒話好比把污泥擲在乾淨的牆上,即使泥沒有黏在牆上,也會留下點點污痕。
順應環境
我們很容易便說起閒話來的另一個原因是,我們生性喜歡受別人歡迎。心理學家約翰·薩比尼和莫理·西爾弗寫道:「你或多或少有義務要談話;說閒話便是履行這項義務的一種愉快、容易而且中外通行的方法。」(《日常生活的道德》)是故,至若干程度,閒話有助於與人交談,又是個順應環境的方法。
難題是,人對於消極的資料往往比積極的資料更感興趣。有些人甚至看來喜歡聽見一些聳人聽聞、傷風敗俗而令他們感到震驚的事。因此,說閒話的確是個出風頭的方法——小道新聞越繪影繪聲或醜惡可恥,就越受人歡迎。人根本很少理會所作的驚人聲稱是否有確實憑據。
傳播媒介的閒話
這類閒話針對人類另一個弱點——過度好奇。我們喜愛祕密。我們希望無所不知。甚至早在1730年,本杰明·富蘭克林開始為《賓雪法尼亞州日報》撰寫閒話欄時,他已看出人們甘願為閒話付出金錢。
傳播媒介的閒話依然健在——而且越來越受歡迎。事實上,歐洲的報攤充斥著各種各類圖文並茂的小報,報導皇室成員、賽車好手和其他國際知名人士的活動。因此一篇報紙文章把閒話稱為一門大生意。
可是,對別人家內、臥室中和腦海裡的私事表現如此執著的好奇是有益的嗎?閱讀和觀看一些很可能引起不良慾望的資料會有任何好處嗎?顯然,傳播媒介的閒話已使人的好奇心越過了合理的程度。
「我從葡萄藤聽來的」
沒有根據的謠言和誤傳也為有害的閒話火上加油。在美國內戰期間,有如葡萄藤般無窮無盡的電報電線把各哨站連貫起來。因此,「葡萄藤」(英文grapevine)遂成了未經證實的消息的象徵,而「我從葡萄藤聽來的」這句話則成了傳播無根據的謠言的流行托辭。
不幸的是,「葡萄藤」時常結出苦果。謠言曾造成痛苦、死亡和混亂。僅是生意上的損失已難以估計。一個快餐店集團被人謠傳所售的漢堡包裡有蟲,當事人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使這項沒有根據的傳聞止息。一間以製造肥皂產品著稱的公司花了多年的時間,也花了數以百萬計的金錢,才把一項謠言遏止。這項謠言聲稱該公司的商徽是撒但的標誌,而且公司本身與鬼魔崇拜有關。
但閒話的最大受害者乃是個別的人。他們從閒話受到最大的痛苦和傷害。可是,由於荒誕不經的故事往往引人入勝,人們便傾向於不顧事實和後果,肆意傳播這些不負責任的言談。
惡毒的閒話——毀謗
最具破壞力的閒話——惡毒的閒話或毀謗——通常根源於嫉妒和仇恨。「毀謗者」一詞的希臘字是戴亞布羅斯。在聖經裡,這個字詞被譯作魔鬼。(啟示錄12:9)既然撒但是上帝最大的毀謗者,這個稱號自然再適當不過。有些人像撒但一般懷著惡意談論別人。有時這些人由於感情受創或心懷嫉妒而施行報復。無論如何,這些人為求一己的利益而不惜破壞別人的美名。
雖然在各種形式的閒話中,惡毒的閒話(毀謗)顯然是最可責的一種,但其實參與任何形式的有害閒話都是不道德和不負責任的。那末,人怎樣才能避免使無害的閒談演變為有害的毀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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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間的閒談往往只為了交換有用的消息和提供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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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害的閒話猶如把污泥擲在乾淨的牆上。即使泥沒有黏在牆上,也會留下點點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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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說閒話是要吸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