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的呼聲

《儆醒！》雜誌駐加拿大通訊員報導

啊！讓我介紹自己吧。我名叫烏薩斯·荷李保利斯;我是隻灰熊，也是灰熊代表團的首領。我來跟你們打交道的原因之一是我們這些毛皮四足獸與你們人類之間看來一向缺乏溝通。我們覺得開誠布公地談談可以大大改善我們的公共關係。我們可以進來嗎？……謝謝你。

首先，讓我們解釋雖然你們人類一向對我們追殺，我們卻從未對你們發生惡感。你們若許可的話，我們很樂意與你們為友。我們之間的誤會並不是我們所造成的;我們認為你們停止獵槍的硝煙和採取友好行動的時候已到了。

我們將故事從頭告訴你。這可以幫助你看出我們是有正當理由的。首先，這個問題並不限於我們加拿大灰熊。我們的抗議包括整個動物界的悲哀和積鬱，說了出來希望能幫助你們人類改過自新，善待我們動物。

我們承認你們有權利用我們作為衣食住的資源。這件事我們絕不反對。但你們有沒有貪婪地濫殺動物呢？自從大流血者寧錄的日子以來，你們看來已決定把我們殺至一個不留了。

歷史

在十九世紀工業革命之前，武器還是手製的，我們與你們人類之間的平衡頗能保持均勢，因我們通常能以力取勝。可是，隨著機器的進步，我們便開始面臨絕境而數目日漸減少了。

據報自那時起，千百種鳥類和獸類已被殘殺到無法復原或甚至絕種的地步。你們打算繼續這樣行嗎？你們真的想殺盡我們嗎？請考慮一下。

大約在一百年前，有數以百萬計的野牛在龐大的北美平原上漫遊。這些動物是當地土著食物供應的豐富來源。可是，不久牠們開始被職業獵人有系統地加以殘殺。他們的殘殺僅是一種娛樂而己，因為他們只取牛頭作為獎品，讓屍身在原野自腐。若非有幾位決心保護自然的人士加以干涉，今日美洲的野牛恐怕已絕種了。

不但野牛如此，其他種類的野生動物亦然。當人類橫越各大洲時，各種動物被趕至走投無路。有些動物能夠改變來適應環境，但有些則瀕於絕跡或被迫離開天然棲息地而退居僻遠之處。

侵佔

隨著人類將沼澤排水和開墾濕地，有愈來愈多的地方成為耕地，結果土地擠滿了人，野生動物遂被迫遷徙。沙丘鶴、松雞、加拿大雁以及一度曾經多到遮蔽天目的野鴨群都被迫北飛，甚至要飛到更北的永久凍土地帶。

千百年來美洲的原本居民，印第安土人，與四周的動物同處。他們宰殺動物為食，其餘的留待後用。可是，白人均不分皂白地獵殺，不但為了自己的需要，同時也為了謀利而供應世界市場的無饜之求。

菲臘親王在他所著的《野生動物危機》一書中寫道:「對自然界生物竭澤而漁的一個典型例證從海洋漁業可以見之。濫殺野生鱷魚和豹子取皮也是一例。此種舉動志在謀利，但卻愚蠢地認為天然的資源是用之不竭的。」可是資源終有枯竭的時候，科學家和有識之士應該在傷害尚未達到無可補救的地步之前加以留意。

請想想你們所作的一切！捕捉我們灰熊的鋼鐵陷阱有雙層彈弓，長達六呎（2公尺）。有些甚至重達八十磅（35公斤），附有可以碎骨的鐵顎和鋸齒的釘牙。今日獵人更無情地用飛機和直升機來追蹤我們。在趕盡殺絕之下，你怎能期望我們還有噍類呢？

有人指控我們是凶猛的野獸和危險的殺人者。可是證據顯示我們的這種行為往往是受人激怒和怕人傷害的結果;這是根據痛苦的經驗而發的。我們的族類很少故意與人抗爭。倘若有所選擇，我們總是以逃避為上策。我們有值得責備之處嗎？

請閱讀一下我們受到虐待的駭人記錄、正如你們的歷史家在《灰色大熊的世界》一書中透露:

「在往昔的（美國）西部，野生動物備受虐待。牠們敵人太多，朋友太少。無知和文盲是如此普遍，以致天主教會也沒有意識到動物的權利。殘忍行為不但被人贊成，而且受到鼓勵。每逢聖日和星期日，在西班牙宣教區和其他地方都演出動物搏鬥（拴著的灰熊鬥公牛）。教士們及教會人士雜在群眾中以看到流血的死鬥為樂，像羅馬人以虐殺早期基督徒為樂一般。」

同一位作者繼續寫道:

「差不多一切所謂被通緝的危險動物都是受過人殘害的。懷俄明州稱為血掌的灰熊在被殺時身上有三處舊彈傷痕。科羅拉多州的老摩斯從鋼鐵陷阱逃出，但兩隻足趾卻遺留在鐵顎上。三趾熊在陷阱裡失去兩趾。紅強盜是一隻猶他州的大熊，在剝皮時，獵人發現牠身上有兩處槍傷，背上有箭頭深陷，頭、頸、胸各處滿了傷疤。俄勒岡州的灰熊強盜在愛達荷州被殺，左肩膊上有新近的槍傷。在愛達荷州宰殺的另一隻灰熊在臀部和背部的肉內都有新近的彈痕。」

一位獵人報導他看見一頭母灰熊和兩頭幼熊。他向母熊開槍，於是引起搏鬥。在搏鬥中他用獵刀刺開母熊腹部，牠因流血太多不能站起，但牠掙扎爬向小熊作最後撫抱，安慰牠們直至牠死去為止。獵人承認說:「我十分悔恨殺死了一個慈母。」

破壞和監禁

你們的巨型水壩阻截了河流，震天價響的巨型開路機改變了天然地勢，破壞了我們的巢穴和隱匿地方。染污的油類和殺蟲劑毀壞我們的覓食地和切斷我們的生活資源。你們的城市、礦場、工廠、製煉場排出的廢物毒害我們的河流，使我們的生活艱難不堪。你們沒有為我們留下任何餘地！

你們的所為是多麼殘忍無情！你們取去我們的毛皮作為高貴女士的服裝，我們的頭被製成為彈子房和客廳的紀念品。你們在大海的浮冰上，殺害了數百萬毫無防衛的母海豹和牠們新生的幼獸，這是何等無情！不能飛的大海鳥被你們獵人為了獲取貴重的羽毛而殺至最後一頭又如何？我們灰熊認為你們應該人道一點。

還有，你知道野獸斷了筋骨在冰天雪地的陷阱裡等候更痛苦的恐怖來臨，也許要等幾天之久，然後被捕捉者取出時又打又殺的滋味嗎？很少人為我們不能說話的動物仗義執言;我們受傷時也沒有醫藥治療，祇有痛苦地悄悄爬到別處死去。我們承認你們有狩獵的特權，可是我們要求你們體貼一點——或者用照相機吧！

你們將我們監禁在動物園的囚籠裡供人瞪視，你們有表現體貼的同情心嗎？你們以為我們有什麼感覺？你喜歡和我們易地而處嗎？

前途如何？

動物不能確定憲法上的對與錯，我們對於這等事一無所知。可是，人類自稱有較高的智力，你們以公平法律的保護者自居。因此，你們被賦予較我們的智力為高的了解力與責任。既然如此，我們希望你們善用這種智力。

當然，公平地說，我們同意不是所有人都虐待動物。你們當中有些人十分仁慈，我們對此表示謝意。但以一般而論，我們灰熊認為窮凶極惡的不僅是我們的族類！真相可能截然不同。

我們促請你們注意這件事，因為你們若不改弦易轍，你們現在的行徑很可能將一切生物盡行毀滅和毀壞了地球。情勢已非常嚴重，我們非常擔心。我們喜愛以地球為家，倘若你們人類不是這樣貪婪，我們很樂意與你們分享這個美麗的家園。你們能遷就一點，使我們多點立足之地嗎？

有些地方的人已採取步驟去保護自然，但結果仍然未足。地球上有不少地區是不宜於工業或農業的。這些地區可以劃為龐大的動物保護區，使動物可以在其中自由生活。你們可以適當地控制我們的數目，而我們也可以反過來歡迎你們來到我們中間觀察。你們明白這個意思嗎？

來吧，朋友們。讓我們恢復友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