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習俗面面觀

《儆醒！》駐香港通訊員報導

每年一進入農曆的十二月，各地比較守舊的中國人便開始忙起來了。有些忙於催租追債，有些忙於籌錢還債，有些忙於採購年貨，有些忙於大掃除——大家都忙著為將臨的農曆新年作準備。自古以來中國人一向將新年視為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所以不但慶祝得最熱烈，所守的風俗和顧忌也特別多。雖然新年的習俗在各地稍有不同，若干比較流行的則在處處均大致一樣。

注重吉祥

對吉祥的重視無疑是新年習俗最顯著的特色。差不多所有的新年習俗都多多少少與「避凶趨吉」有關。例如在新年期間人們相見必說「恭喜」以互相祝賀。既然現代社會愈來愈趨於商業化和崇尚金錢，至少以香港而言，「恭喜發財」已成為最流行的賀年吉語。此外健康和完全也是人人珍視的東西，所以「龍馬精神」「一路平安」之類的賀語也頗受歡迎。a 通常人們不但在新年期間互相說些善頌善禱的話，同時也將各種吉祥的話寫成大紅的揮春貼在門上或牆上。有些人覺得這還不夠，於是不惜花百數十元至千數百元從道觀和神廟投得一些花燈，燈上寫著各種各式吉祥的話如丁財兩旺、福祿壽全之類，以為這便可以保證他們獲得燈籠上所寫的福氣了。b

在香港，這種渴望幸運和發財的心理也從新年期間觸目可見的金桔樹和桃花反映出來。每年在新年之前一個星期左右，成千成萬的金桔樹和桃花便在市內各處出現了。大部分的人都未能免俗而買些回家應景。樹上的金桔愈大愈多，桃花開得愈旺愈多，便象徵來年的運氣和財氣愈好。所以許多商家均不惜花千數百元買株巨型的開花桃樹放在家裡或店裡擺設。

甚至新年的食品也多含有吉利的意思。例如人們在新年期間所吃的年糕代表一年高過一年，因為「糕」「高」同音。新年款客的果盤多數備有瓜子，因為瓜子有仁而聽來像「有銀」。新年的餸榮時常包括髮菜，因為「髮菜」音與「發財」相近。

迷信與禁忌

新年的習俗既如此注重吉利，所以含有大量迷信和禁忌自是意料中的事。例如在新年不掃地仍是個相當流行的習俗，因為恐防將家裡的好運給掃掉了。許多人覺得非在新年燒點爆竹就不夠吉利，即使因此而犯法亦在所不惜。例如去年香港政府繼續實施在新年期間禁燒爆竹的法令，但有許多市民卻將這項禁令視若無睹。c 許多守舊的人家仍然相信灶君（灶神）會在新年之前返天述職，所以在十二月廿四日用食物糖果等在灶前祭拜一番，然後把舊的灶神像和紙製的灶馬燒去而稱之為「送灶君上天」。到除夕吃完團年飲之後在灶神龕內貼上新神像，在祭拜一番而將灶神迎回家中。d 他們相信這就可以贏得灶君和玉皇大帝的歡心而在來年萬事如意了。有些迷信的人不敢在新年期間使用刀剪之類的利器，因為怕將好運減去，有些則以為打破杯碗之類會破壞來年的運氣。e 也有人以為在年初三出外出訪人會造成爭吵，所以寧願整天躲在家裡。諸如此類的禁忌和迷信還有很多。雖然一般頭腦開明的人都認為不值一笑，許多守舊和教育程度較低的人卻至今仍然墨守這些迷信。

沉重的負擔

雖然一般人都將新年視為一個喜慶的日子，若干新年習俗卻為人帶來相當煩惱。例如一般人習慣在新年著新衣新鞋。對子女多的家庭來說這可能成為相當大的一筆開銷。此外在新年期間「利是」也是無法避免的開銷。出去拜年的人都必須帶備大量利是派給親友的小孩，甚至留在家裡的人也必須準備利是在親友上門拜年時派送。由於派利是的習俗，在新年期間一般人出外拜年時多半「傾巢而出」，甚至手抱的嬰兒也帶齊。從得利是的觀點看來，顯然子女愈多的人在新年便愈佔便宜。雖然利是的大小豐儉由人，自一角幾毫至十元百元都有，但積聚起來就為數不少了。利是的習俗不但令許多經濟不充裕的人大感頭痛，有時更會引起爭吵不利。去年香港有一對夫婦因為妻子不滿丈夫將太多利是派給妾侍而爭吵起來，結果妻子一槌將丈夫打死。f 當然，因利是而鬧出命案是很罕見的事，但引起口角或意見不合就相當常見了。在今日這個勢力的社會裡，因利是未符別人理想而招來冷嘲熱諷也是不足為奇的。

除了「利是」之外，新年還有其他「必需」的開銷。例如對一般人家來說，除夕的年夜飯或團年是一項不可少的節目。一家人團聚起來吃一頓豐富的晚餐自然是一件樂事，但由於大家都爭購食物，蔬菜肉食的價格便突然飛漲了。一般人都喜歡理個髮過年，以求在新年期間儀容整潔一點，但從新年之前大約一週開始，大部分的理髮店都按例將價格提高一倍。此外一般人也喜歡買些金桔、水仙、桃花、吊鐘之類的花卉回家擺設，同時購備若干新年糖果糕點款待拜年的親友。所以像許多西方人士對聖誕節的感覺一樣，新年是個富人歡笑、窮人皺眉的節日。

還有一個新年習俗也令窮人頭痛而造成很多爭吵，那便是所有債務都必須在新年之前還清。從陰曆十二月開始，債權人便加緊追債了。為了在錢債的糾紛，人們往往鬧到面紅耳赤，惡聲相向。g 為了籌錢還債或過年，許多人不得不忍痛典當衣物，h 有些意志薄弱的人則挺而走險，企圖以搶劫偷竊等不法手段以濟燃眉之急。所以通常在年關迫近之際，罪案會突然激增，以致警方不得不特別為此向公眾發出警告，促請市民留意防範宵小。

在農曆新年一般人都有假期，從三日至一個星期不等;既有這些閒暇，自然想找點娛樂來消磨時間。在廣州和香港，新春消遣以賭博為主，而賭博又以搓麻雀最為普便。所以在新春期間許多人家和商店均關起門來大賭特賭。i 有時甚至兒童也參加雀戰，父母並不攔阻。香港賭風很盛，所以一般人並不將賭博視為不當。但是正如人所共知，賭博是很易上癮的，時常弄到讀者沉迷其間、無法自拔，損失金錢不用說，同時更浪費許多寶貴的光陰。助長這種風氣可說是明智之舉嗎？

十二生肖

在香港，十二生肖的玩意也十分流行。中國古代的術數將十二種動物分配到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的十二支上，認為子屬鼠、丑屬牛、寅鼠虎、卯屬兔、辰屬龍、巳屬蛇、午屬馬、未屬羊，申屬猴、酉屬雞、戌數犬、亥屬豬。既然舊曆的年份是以天干和地支互相配合去稱呼的（如甲子年、乙丑年），於是每年便據云屬於某一種動物了。j例如去年是庚戌年，所以稱為狗年;今年是辛亥年，則稱為豬年。近幾年來香港郵局每逢農曆新年便發行一種新郵票以資紀念，其上會有該年所屬的動物。例如去年的新郵票上印著一頭威風凜凜的草狗，今年則輪到豬出風頭了。

根據每年所屬的生肖，一般算命家紛紛推測這年的凶吉禍福。你也許以為在這二十世紀很少人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但在香港仍有許多人信賴這種臆測。例如去年算命家說該年因為屬狗而不利於婚嫁，於是許多人都搶著在新年未到之前結婚，以致婚姻註冊處應接不暇而不得不延長辦公時間。由此可見這個新年迷信至今尚對許多人操有強大的影響。

明智合理的看法

趨吉避凶是一種很自然的願望，因為人人都想幸福快樂而不想遭受傷害損失。但是福樂是否僅憑迷信就可以獲致呢？無論一個人在家裡貼上多少揮春，無論他買一棵有多少果子的金桔樹回家擺設，無論他所買的桃花開得多麼旺盛，這可以保證他的生活在來年會更寬裕嗎？無論一年屬雞屬狗，屬馬屬猴，這對世界的情勢和個人的際遇有任何實際影響嗎？也許有些人覺得這一類的迷信無傷大雅，但是一個人若想贏得造物主的喜悅，他就必須顧慮到造物主對這件事的看法了。聖經透露造物主耶和華是一位真實的上帝（詩篇119:160），所以他要求一切敬拜他的人都憑著真理敬拜他而棄絕一切虛謊。（約翰福音4:24;撒迦利亞書10:2;以弗所書4:25）上帝作了應許在這個世代之內便將世上的一切不平罪惡、貧窮和饑饉掃除而為一切愛他的人帶來一個豐衣足食、和平安全的新規制。（以賽亞書65:17,21-23;詩篇145:16）與其依賴無稽的迷信，趁今日趕快認識言出必行而不可能說謊的上帝和努力贏得他的嘉許豈不是明智得多嗎？——希伯來書6:18。

許多新年習俗都助長發財的慾望，例如恭喜發財的賀年語、買金桔、吃瓜子、迎財神、投花燈等均是。但財富是否就等於幸福呢？金錢是否一定帶來滿足呢？並不然。反之正如聖經坦率地指出，「貪愛銀子的，不因得銀子知足;貪愛豐富的，也不因得利益知足;這也是虛空。」（傳道書5:10）許多人以為金錢能帶來保障，所以拼命賺錢。但是金錢能保證一個人不生病或不遭遇意外嗎？在過去半個世紀，戰爭、社會動亂和經濟不景豈不是使許多富人在一夕之間傾家蕩產嗎？不但如此，在這個舊事物制度不久遭遇末日時，任何數量的金錢財富均不能保護一個未與上帝和好的人（西番雅書1:18）在另一方面，聖經的明智訓示吩咐人「有衣有食就當知足」，並要盡量利用現今剩下的短短時間贏得上帝的友誼。這樣你就保證可以享有一個永遠幸福的前途。（提摩太前書6:8;路加福音16:9,13）所以聽從聖經的勸告豈不是遠較切合實際嗎？

當然，新年有些習俗是好的，例如在新年之前家家戶戶舉行大掃除，利用假期一家團聚，在新年期間表現慷慨喜客的精神等。但是與其等到一年一度才表現慷慨好客的精神，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表現這種精神豈不是好的多麼？為了表現對兒女的愛，父母豈不是可以隨時贈送禮物給兒女嗎？何必等到一年一次才迫於習俗而感覺非給不可呢？這種出於勉強的施予豈不是使施者和受者的喜樂都大大打個折扣嗎？

由於許多新年習俗帶有迷信的色彩和助長貪財之心，真正的基督徒並不參加新年的慶祝，但是他們卻鼓勵人在生活上養成整潔的習慣，也鼓勵家庭的各分子盡量多在一起，一同工作和一同遊戲以求在家庭裡形成一種親密深摯的感情。此外他們也提倡慷慨友愛的精神而努力向人行善，幫助人認識獨一永生的真神而贏得永生的獎賞。墨守新年的習俗抑或跟從基督徒的途徑——你認為哪一樣對你更有益呢？

［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