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革命——與日俱增的威脅
「在今後十年我們將要面臨的最大危險不是國際戰爭而是內戰。」
這些警告的話是英國首相希斯於1970年末在聯合國大會中所發表的。
武裝革命普遍到什麼程度呢?《時代》雜誌說:「恐怖分子的活動是世界性的,大部分是在政治鬥爭史上前所未見的一種新方式:城市游擊戰。」
在任何一個國家中,與武裝革命有關的分子通常人數很少。也許僅有幾百或幾千人而已。可是當他們擊中要害時,往往影響及於全國。歷史有許多例證指出,僅是一小撮人便可以促成傾覆政府及改變歷史的事件。在1917年以布爾什維克主義赤化俄國的列寧黨人也只是很小的一群人而已。
現代革命分子的政治觀念有很大分歧——從極『左』到極『右』,可是大多數都偏向左方。一般來說,他們均一致認為目前的政府不能帶來他們所希望的改革。過激分子更認為統治的權威,即『現行的制度』,只能用武力推翻。因此,他們的目的是要毀滅他們認為無可改革的政府。
北美的難題
大多數人從未想到加拿大有城市革命分子之患。1970年末,恐怖分子擄去魁北克的英國商業專員郝羅士。五日之後恐怖分子再度襲擊;魁北克勞工部長拉波特也被綁票。
綁票者是什麼人呢?他們是所謂魁北克解放陣線的分子。這批人希望魁北克省脫離加拿大而獨立,他們從事恐怖活動最低限度已有七年之久。他們脅持著人質要勒索些什麼呢?代價是釋放二十三名政治犯,價值500,000美元的黃金及用飛機將政治犯送去古巴或阿爾及利亞。
在總理杜魯多率領下的加拿大政府根據1914年的戰爭法案向恐怖分子發出全面戰爭的宣言。這項特別法案在平時絕不施行,僅在以前兩次世界大戰施行過。它終止了公民的自由而賦予警方特別權限。
不及兩日之後,其中一名人質拉波特發現被人謀殺。舉國為之震驚。另一人質郝羅士則被囚了五十九日之後才在交換條件下獲得釋放。加拿大政府答允讓綁票者及其親屬安全離開國境。
美國又如何呢?炸彈及其他恐怖活動已達到一位政府領袖聲稱「在目前危及美國政府」的程度。參院議員伊士特蘭說:「有組織的『對警方作戰』正威脅將美國的法律與秩序破壞無遺。」警察被殺數目的增加令人不寒而慄。《時代》雜誌報導在1970年平均每月大約有300宗爆炸及5,000宗炸彈恐嚇事件。
拉丁美洲在騷亂中
以往數年間拉丁美洲各國的武裝叛變大大增加。最低限度有二十二名外交人員被綁架。有數以百計的人被殺和受傷。
美國駐巴西大使被綁架之後,贖取的條件是釋放十五名獄中的政治犯;由此革命分子獲知只要少數游擊隊便可以迫令強大的政府遂其所求。在巴西,贖價不斷增高。《美國新聞與世界報導》指出:「直至現在為止,巴西政府順應恐怖分子綁架者的要求。結果是:首先的代價是釋放十五名囚犯換取美國大使,繼而是放出40名囚犯換取西德大使,然後又遣送70名囚犯至智利換取瑞士大使。」
政府拒絕討價又如何呢?魁北克勞工處長拉波特的遭遇可以重演;人質可能付出最大代價——自己的性命。同樣地,當烏拉圭拒絕對游擊隊讓步時,有一名警務專家被謀殺。在阿根廷,一位前任總統及二名政客也被謀害。危地瑪拉恐怖分子殺了一名美國大使及一名西德大使。
大西洋對岸
在大西洋對岸,武裝革命也在各地興起。在1970年末,中東的巴勒斯坦游擊隊騎劫四架巨型航機及乘客。其中一架價值二千四百萬美元的珍寶噴射機在開羅機場乘客下機後幾分鐘即被爆毀。另外三架則被迫降落在約但一個荒置的機場上,數百名乘客被扣作人質。游擊隊要求釋放在歐洲被捕的七名恐怖分子。結果他們得遂其願,於是他們釋放人質,隨即將航機燒毀。
歐洲也並不例外。在意大利和奧國交界的意大利行省阿圖·艾狄治在以往五年發生過二百次爆炸,並有十名警員被殺。該地說德語的分離主義者要求與奧國合併。
西班牙的騷亂中心是在北部的巴士克地區。游擊隊在1970年末綁架西德領事,使該區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西班牙政府於是派額外警員前往巴士克省鎮壓。游擊隊希望「解放巴士克」,意即在巴士克自行設立政府。
在北愛爾蘭和其他地方情形亦無二致——以武力革命解決歧見。在非洲,三十六個黑人國家中有三十個在最近五年來經歷過革命。
他們的想法如何?
今日的恐怖分子是些什麼人呢?他們的想法如何呢?
多倫多《每日星報》報導說:「恐怖主義開始形成於青年人的腦海中,在他們看來世界僅是單純地劃分黑與白。他們自以為目的正確,任何阻撓他們達到目的的東西都是罪惡。為了達到目的,他們認為有權不擇手段毀滅任何事物。」
他們中間有藍領階級工人,白領階級或理想主義的青年。有些出自『中等階級』甚至『上流社會』的家庭。有些是冒險家和浪漫主義者。可是促使他們大多數人採取革命行動的因素乃是許多地方,特別是大都市中,存在的令人喪失人性的環境。
黎巴嫩貝魯特一間美國大學的歷史家說:「一個人在失望之下便會不擇手段以求達到目的。」於是他參加武裝革命。巴勒斯坦解放陣線分子加勒說:「我們若投擲炸彈,這不是我們的責任。你們也許關心到一個孩子的死亡,可是二十二年來全世界對巴勒斯坦兒童的死亡卻視若無睹。因此我們對此不負任何責任。」
有人詢問美國一位青年叛徒,既然他僅代表國內極小數的分子,他參加武裝革命究竟希望得到些什麼。他答道:「這很難說。革命是不能計劃的。你以為史太林在打劫銀行時知道這會導致一場革命嗎?列寧在讀書時會想做到自己是一位革命領袖嗎?你須要嘗試各種方法。先行破壞看看。此法行不通,我們會試用別法。」這位青年出自富裕家庭,他的父母也跟兒子一樣痛恨『現行的制度』。他的父親聲稱:「這個制度已壞透了。」
雖然實際從事暴力活動的人數目相當小,他們卻有不少同情者。當局認為在革命行動有成功機會時,有些同情者可能進而採取行動。
鎮壓行動
顯而易見地,各現行政府及其支持者決不會甘心將權柄交給革命黨人。他們會採取鎮壓行動去維護權益。
在獨裁國家中,鎮壓的手段既迅速又猛烈。當權者隨意用任何手段去消滅叛徒。由於壓制力量的威脅,共產國家中的武裝革命至今猶未得逞。俄國軍隊閃電開進匈牙利和捷克彈壓革命的經歷至今仍未被人遺忘。
在所謂的民主國家中,政府通常不會採取這種猛烈行動。可是當兩位官員在加拿大被綁架之後,由於政府執行戰爭條例,任何警員都有權不需搜捕令便可以入屋搜查和拘捕人。政府可以拘留任何人至九十日之久而不予保釋,或未加指控即拘留三星期。
像加拿大這樣的自由國家竟採用此等劇烈手段使許多人為之震驚。有些人認為這是誤用權力。《紐約時報》在十二月說:「毫無疑問,在加拿大提出合法的政治異論,今日比兩個月前遠較困難。」
許多人認為即使政府鎮壓暴力獲得成功,但卻淪為一個警察國家,公民的權利均被永久剝奪的話,這樣的勝利實在沒有什麼益處。
合法是什麼
可是,在考慮過一切因素之後,那一方面更為合法呢?反叛者抑或是他們所反叛的政府呢?當然,所有政府都會回答說現行政府才是合法的。
然而,這些現時的政府是怎樣獲得權柄的呢?在境內粉碎武裝革命的共產政權——是怎樣來的呢?共產主義在俄國、中國和古巴得勢豈不是藉著武力革命,使東歐赤化的豈不是蘇維埃的軍事力量嗎?
美國政府又是怎樣當權的呢?藉著揭竿而起反抗1770年代的『現行制度』——英國政府。法國又如何呢?它豈不是1789年法國大革命的產品嗎?在亞洲、非洲、拉丁美洲和其他地方的許多政府之獲得權力都是以武裝革命反抗當時的『現行制度』的直接結果。
由於正現這件事實,三藩市《檢察報》的社論主筆夏里士在一篇題名為「我們都是不法者」的文章中作了以下評論:
「世界本無法律。每個國家均以自己意思為法律。事實上,從這個字的真正意思看來,每個國家都是不法者。
「倘若我們想要一些東西,便去動手奪取,然發企圖使行為正當化。我們在有利的時候戰爭,在有利的時候「講和」,唯一推動國家的力量是利己主義。
「一群國家主義者或革命分子游擊隊和一個『正式構成』的政府之間毫無分別。成功者便是合法。當革命黨人得勢時(正如我們本國的殖民地在1776年所為一般),它遂變成『確立的政府』……
「只有弱者才訴諸『道德』;當弱者獲得力量時,他們的行為也變成好像他們所反抗的壓迫者一般殘酷……
「今日的游擊隊……正是明日『愛國的革命家』。
「我們只有在平等的法律之下,世界才不會有戰爭。在這個理想未實現之前,大家均以槍桿子對槍桿子,騎劫者並不比軍服煌然的最高指揮官更為『有罪』。」
從歷史記錄和今日武裝革命的趨勢日增看來,好思索的人顯然看出各國中的人為統治制度在以往和現今都對人類並無益處。人類極之需要一種較好的制度。
會不會有一個能夠確立公義情況的最高政府產生,使全人類均享有法律、秩序和公平呢?會的,而且這件事萬無一失。許久之前聖經已預言到這樣的一個政府將會統治全地,這個預言載在但以理書第二章44節:「當那列王在位的時候,天上的上帝必另立一國,永不敗壞。也不歸別國的人。卻要打碎滅絕那一切國,這國必存到永遠。」這個公義政府便是耶穌基督教導基督徒祈求的王國。——馬太福音6:9,10。
上帝的王國統治全人類的時候己行將臨到了。心地誠實的人正在殷切期望這個政府的來臨,因為在它的管理之下,武裝衝突將會永遠成為過去。——詩篇46:8,9。